温海洋所在的美术系昨天就拍完了,“低调”地从家里带来了两台相机和一台录像机,大方地借给其他人留念。 他自己拿着台jvc手持追着沈卉跑,下一秒镜头闯入一对男女,他忽然间愣住,骨子里的艺术细胞让他本能地转移了方向。 沈卉皱起眉,插着腰开口:“喂!你拍哪儿呢?” 温海洋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沈卉气鼓鼓地转过身,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今天阳光明媚,骆窈没让纪亭衍骑车,两人是坐公交来的,骆窈坐在靠窗的位置,纪亭衍守在外头,还脱下外套帮她挡着腿。 外套是那天逛街买的牛仔服,纪亭衍没试过这么鲜亮的打扮,里面虽然是件老成的圆领衫,但蓝白搭配永远不会出错,显得他整个人都活泼了一点。 这么好的太阳,撑着伞的人分外显眼,清音湖畔不时吹来小风,阳光被湖面荡漾出碎影,摇晃在身上。两人自湖畔的石子路款款而来,明明衣着风格像是来自不同的时代,气质却又莫名的契合,分外般配。 真实场景远比镜头里的画面要更加鲜活,正拍照的其他同学目光被吸引,就连一旁的表演系都忍不住侧目,惹来照相师傅的提醒。 “欸!都往我这儿看!那排那几个!镜头搁这儿呢!” 所有人发出一阵哄笑,播音班的同学们纷纷上前,围着骆窈赞叹:“窈窈,你这身可真好看!” “是在前街那儿的瑞合生做的么?” 瑞合生是燕城一家老字号,里头的老裁缝以前在沪城当过学徒,后来回到燕城自己开了店,做出来的旗袍既有沪城那派的开放创新款,也有燕城人习惯的守旧矜持样式,不过客户群体从来都不是她们这样的学生,除了价格昂贵的原因,还因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穿旗袍。 但欣赏美好的取向永远不会过时,骆窈这么一上身,顿时勾起了女同学们的购买欲,接二连三地询问。 “呀!这花样是绣上去的,肯定很贵!” 这不得叫萧曼茜给我一笔广告费?骆窈笑了笑,回答道:“不是瑞合生的衣服,价格我不太清楚,是我妈给我带的,她在桐花路新开的一家服装店工作,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自己过去挑一挑。” “桐花路?就在西乡胡同附近欸!等会儿拍完照我就去看看!店名叫什么啊骆窈?” 她们这边热闹得紧,凸显梁雅乐几人的冷清,和她交好的一位外系女生说:“那个就是和你不对付的舍友啊?挺漂亮的。” 见她神色不太高兴,又及时改口:“我说的是衣服,衣服挺漂亮的。” 梁雅乐冷哼道:“一看就是便宜货,改明儿我上瑞合生做个十件八件的,那儿才是入了行的手艺。” 女生不说话了,腹诽道也不见你平时会穿。 这时,另一人开口:“旁边是她对象么?” 听到这话,梁雅乐更气了:“一个老男人而已,之前还在宿舍楼下等人,一点儿也不注意影响!” 话里话外都是怨气。 几人讪讪地面面相觑,偷偷撇下嘴,然后笑着转移话题:“那边风景不错,我们过去拍照吧。” 温海洋看着两人有些技痒,开口说:“难得打扮得人模狗样,我给你俩拍个照如何?” 手里拿着相机的男同学附和道;“是啊骆窈,我帮你拍一张!” 纪亭衍蹙眉,温海洋立刻说:“说错话了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男才女貌。” 骆窈眉梢微挑,没想到这人还挺怕纪亭衍的。 说话间,表演系的同学开始散了,辅导员在前头招呼他们:“播音班的学生过来准备了。” 温海洋失望地哎呀一声,吃了沈卉一记脑瓜崩。 骆窈嗤笑,将手里的袋子递给纪亭衍,还神秘兮兮地说:“不许偷看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