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 骆窈开玩笑似的:“小王同志这么马虎啊。” 纪亭衍解释:“家里有急事儿,可以理解。” “你可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上司。” 骆窈一直觉得,纪亭衍虽然看上去不近人情,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他待人的包容度还挺高的,不过有时候包容度高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对他那个妈。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医院门口,郑敏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地吵架,门卫不让他们在医院附近喧哗,男人很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转头对郑敏说:“还不快走!” 郑敏丝毫不给面子,大声嚷嚷道:“怎么?嫌丢人啊?你成天跟在老娘屁股后头唯唯诺诺的时候就不嫌丢人了?!” 两人堵在他们回家的道上,骆窈想说不如绕路吧,又觉得没道理躲,搭着纪亭衍坐上了后座。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郑敏已经发现他们。 她甩开男人走过来,两只手扒在车把上,眼睛瞪大仿佛要喷出火花:“纪亭衍,你弟弟有没有联系你,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她问着相同的话,好似刚才在住院部外的痛哭流涕都不曾发生过。 纪亭衍也没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淡淡道:“挺好的。” 郑敏盯着他毫无波澜的双眼,身体骤然一垮,心里笃定,这个儿子再也挽回不过来了。 这样也好,反正她懒得改变现状了,日子一去不复返,她和纪家的关系没法重来,既然如此,她费那精力做什么? 思及此,她神经质地笑了两声,然后道:“纪亭衍,他是你亲弟弟,无论如何他都是你亲弟弟!” 纪亭衍长腿撑在地上,眉眼低沉:“您想我把他当成您儿子,还是我弟弟?” 听到这句话,郑敏愣了愣,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般,从心底蔓延出一股寒意。 脑子里有根神经抽疼了一下,她忽然明白自己没有猜错,也没有冤枉他,至少,他是希望自己和纪德平离婚的。 可是这么多年,为什么是现在呢?是因为碰巧时机成熟吗?还是他忍不了了? 一瞬间,郑敏看向坐在他身后的姑娘。 她认得,隔壁薛家的孩子,后妈带过来的拖油瓶。 郑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清明过,她想到了什么,慢慢松开手,片刻无言后,她说:“对你弟弟好点儿。”随后垂头转身,很快又重新陷入了和那男人的拉锯之中。 骆窈皱眉:“她说什么呢?” 道德绑架啊?这么多年你尽到了多少母亲的责任,现在还教他做事? “不用理。”纪亭衍说,“走了。” 景色在视野中倒退,骆窈回头看了一眼仍处于争执中的男女,手指揪着纪亭衍腰侧的衣料,忽然叹了口气:“阿衍哥,我觉得有时候你对她可以更强硬点儿,不然每回她都要给你找不痛快。” “以后不会了。”纪亭衍沉默几秒,“是不是觉得我只会吃闷亏?” 路边的草木开始虚化,骆窈转头去看他的后脑勺:“你想告诉我吗?” 她没忘记年前吃亏那次,纪亭衍什么都没说。 男人放慢速度等红灯,在车速无限趋于零的时候绿灯亮了,他拨了一下车铃,后背微微弓起,速度很快又提了上来。 其实纪亭衍真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毕竟小时候他对郑敏还有过期待,但很快也就看清了,后来住校、下乡、读大学、出国、工作,回家的时间不多,日子过得很自在。 郑敏这个人,你软她就硬,你硬她更硬,你掐她命门她就撒泼,能过这么多年,是因为孩子需要人照顾,再加上纪科长知道自己没时间顾家,因此觉得对郑敏有亏欠。 纪科长不松口,郑敏就跟牛皮糖似的,有时候她也会反省,纪科长说她一顿,她就会对他很亲,但不出两天又故态复萌。后来纪亭衍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左右他不常回家,每回在家的日子不超过三天,郑敏一吵一闹都是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