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道:“阿衍啊,你去看看你王爷爷,别喝多摔了。” 这是要把他支开,纪亭衍看向骆窈,见骆窈冲他眨眨眼,这才点头走开。 春新路碰见那次都是去年的事了,骆窈本来还打好了腹稿回应,但王奶奶似乎已经不记得了,只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粗粝苍老的手一下下拍着她,怅然道:“本来这些话轮不到我和你说,但我那个老姐姐啊,走得早,只能我这个老婆子多几句嘴了。” “奶奶……” 王奶奶摇头表示无碍,继续道:“阿衍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他爷爷奶奶走得早,爹也是个不会顾家的,他那个妈更是……” 老人家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阿衍是个好孩子,虽然看上去不太亲人,但他心里啊,比面上要热。” “你别觉得他好像挺独立,挺习惯一个人的,可私底下也有偷摸着哭的时候。这么多年,我一直盼望着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他、护着他、惦记着他,现在好了,你来了。” “他小时候活泼些,长大了有点话少,可能平时不大会表达,但阿衍是真的很喜欢你。”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过骆窈腕间的玉镯,有些怀念地开口道,“瞧瞧,他把奶奶的东西都给了你。” 闻言,骆窈眼皮一跳,讶然道:“您说这是……” 王奶奶目光悠远,似在回忆过去:“本来是要给阿衍他妈的,但阴差阳错的,到了也没给成,最后留给了阿衍,都过去多少年了。” 骆窈指甲掐住一寸肉,眼睫垂落,心里顿时沉甸甸的。 …… 回家的时候,有段路不好骑,两人便下车并肩慢慢走。 骆窈失神在想些什么,纪亭衍要来牵她,她侧过脸审视眼前人,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粘啊?” 简直得了空闲就想牵手。 纪亭衍一本正经道:“这片不常来,怕你走丢。” 以为我会信?骆窈哼哼,把手背到身后:“我可是个成年人。” 纪亭衍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没再坚持,可等骆窈一松懈,他又悄悄地贴过来。 骆窈好笑,故意躲着不让他牵,一来二去你追我躲,两人玩游戏似的笑闹了起来,最后纪亭衍瞅准时机一把握住,手臂用力顺势将人带进怀里。 骆窈憋不住笑了,像在生气更像是在撒娇地拉长音调:“好烦呐你!” 却也没再松开。 走了几步路,她才开口道:“吃醋了?” 虽然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纪亭衍神色一滞:“嗯。” “谁的啊?”骆窈扬起眉梢,“于小立?不对,应该再往前推推。” “沈元恒?” 纪亭衍停下脚步。 “真是他啊?”骆窈仰起头,语重心长道,“纪亭衍同志,你对自己也忒没信心了,他能和你比吗?” 纪亭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喉间上下滚咽,想了很久才说:“在某些方面,可能。” “比如?” “比如……手。” “手?” “嗯,手。” 骆窈呆了两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终于意识到了他话里的意思,轻笑出声。 “他手什么样啊?我可从来没注意过。” 纪亭衍唇线抿直,一时没有说话。 思绪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