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瞳仁里映出的是比最深的午夜还浓黑的衣袂掠影。夜帝,当然是夜帝,逐水一边坚难的往肺里吸气,一边苦中做乐的想,还好不是又突然冒出个宗师级高手,要不然她要怀疑恐怖故事中的邪灵开始附身了。 黑夜帝王的护卫天枢,却顾不得料理少女,径直俯身去探倒在地上同伴的鼻息。 黑夜帝王冷冷道,“怎么样?” 天枢舒出一口气,“伤得不算很重,只是下巴全碎了。” 七政排行最末的摇光恨恨道,“天璇还真没用,连这么个小丫头都看不住!” 天枢喝道,“摇光,君上面前有你多嘴的份么!”看看黑夜帝王的神情,又吩咐道,“去看看那丫头还能不能回话。” 摇光不情愿的走了过去,随即泄愤似得把逐水从椅子上拉了下来,“喂,装什么死,君上来了,你还不赶紧行礼拜见!” 逐水勉强抬起头,只见黑夜帝王漠然倚坐在沙发上,四个护卫垂手肃立在他身后,旁边敬上一杯红酒的却是熟人豁牙叁。 逐水扶着桌脚往上挪,晃晃悠悠中,总算是抻直了身体。身后的摇光眼中掠过一丝惊怒,伸脚踹在她腿弯,嘴里呼呼喝喝道,“哪里跑来的野丫头,真是有娘生没娘养,见了君上竟不行跪礼!” 逐水一个踉跄左膝着地,索性翻了身朝天一躺,对着摇光咧嘴笑道,“我娘教我,女儿膝下有非洲之星,可不能骨头像你这么软随便跪。” 摇光气得晕头转向,正要再踢打逐水,天枢却再次及时发话,“摇光,不要胡闹了!扶她坐下来,我们有正经事要办。” 于是逐水再次倒在了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多喘一口气,就听到天枢扬声问道,“丫头,光头陈的秘密巢穴在哪?” 逐水仰起脸,“什么光头陈,难道是夜帝就可以胡乱冤枉人么?” 天枢冷冷道,“你倒嘴硬不认账,不过没关系,光头陈在这里的其他卧底,早把你一点不剩的供出来了!” 逐水心下一惊,然后又是大恨:这个光头陈的脑袋是怎么长得?竟然轻易把她的身份泄漏出去!少女偏头笑笑,“我还觉得你像光头陈的手下呢人发起急来,胡乱攀咬的话也能信么?” 天枢拿出一个窃听器,“那你怎么解释,这上面有你的指纹?” 逐水淡淡看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谁衣服上的纽扣掉下来了?” 天枢被堵得无话可说。逐水瞧他沉默,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他们并没有证据,只不过是在套话而已。 天枢沉吟一下,便对司医药的开阳示意道,“拿3号出来吧。” 开阳点点头,从医箱中拿出一管针剂。黑夜帝王身边另两个护卫便走过去紧紧按住了逐水。 天枢冷冷道,“这吐真剂打下去,就知道你是不是撒谎了。只可惜这药后遗症明显,用过的人十有九个痴呆,还有一个完全疯了。” 逐水打了个寒颤,针头细细的顶尖在灯光下闪着冷酷的银光。少女呼吸不由开始紧促。液体画出弧线从针尖里喷出,开阳不紧不慢的走到她面前。 汗珠聚集在逐水的鼻尖,她试图往后缩,可是身边的人却牢牢定住了她。开阳举起了针管,恐惧一下子摄住了少女,她尖叫出声,“不要,不要,我说了!” 开阳的动作却并没有停顿,针尖已冷冷触到了上臂的肌肤。逐水绝望的望向夜帝,双眼却直直撞进了一片淡漠无波。 针尖刺进了血管,逐水的瞳孔猛然张大。就在这时,黑夜帝王食指轻抬。 天枢便道,“开阳停手。” 针退了出去,捉住她的人也松了手。逐水大口喘息,蓄积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天枢轻咳了一声,“好了,丫头,光头陈人在哪里?” 逐水抹去泪水,看向天枢道,“我可以把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的朋友赵雷被光头陈扣住了,你们对付他的时候,请务必要先把我朋友救出来!” 天枢眼睛望向黑夜帝王,等待他的决定。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进来。”天枢扬声。 七政中的玉衡,手上拿着一盒光盘,进来禀道,“君上,方才有人送来这个,说是给您看得。” 夜帝轻点了点头。玉衡起身,打开经理室的blue-ray,将光盘插了进去。 室内立刻充满了命运交响曲激昂的前奏,钢琴铿锵声中,画面闪出。 “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