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只是若是殿下今日又躺在这树上,着了凉,卑职怕明日陛下就该砍卑职脑袋了。 父皇明日可没空砍你脑袋,他今日不是要宠幸那新来的姜国女子吗,明日怕是躺在温柔乡里,都不舍起来。 燕挽亭抱着手臂,又懒洋洋的躺了下去,一双狭长清泉般黑亮的凤眼在黑暗中,闪了闪。 殿下明知道陛下不可能... 李凤游似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嘴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燕挽亭喝止了。 闭嘴。 躺在树上的燕挽亭微微侧头,一双清朗的眸子竟带着几分冷冽死死的盯着树下的李凤游,薄唇冷然的挑起。 李凤游,在这宫中,谁人若是敢多嘴父皇此事,是何后果你该比谁都清楚。 李凤游脸色一变,直直的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丝闷响,她紧皱着眉头垂头恭敬虔诚。 凤游多嘴,请殿下责罚。 责罚倒也算了,你知道便好了,日后此事不得再提,再有下次就算是你,本宫也会重罚。 燕挽亭面上冰冷的神色一缓,又恢复了几分慵懒的姿态,侧躺在树干上,轻轻抓着腰间的玉笛慢悠悠的晃了两圈。 燕挽亭虽然瞧上去似乎并无责罚之意,但是李凤游却跪在地上,未曾起身,身躯挺直的跪着,瞧上去一时半会是不会起身的。 凤游跪了许久,额角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低落,鬓角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脸色有些苍白,身子却挺直着一点也不肯弯下。 凤游,你也莫要怪我心狠,你平日与我口无遮拦惯了,我也未曾责罚过你。可父皇这事,你心底清楚,谁敢提谁便是死。若是哪个有心人知道了,在父皇面前告上一状,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日后这件事,你就烂在肚子里,以后一个字也别让我听着。 躺在树上一声不吭的燕挽亭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飘飘的飘进了李凤游耳朵了。 李凤游听了燕挽亭的话,唇抿的更紧了。她微微低下了头,神色间有几分自责。 她的确是口无遮拦了,殿下说的不错。 她一向自律谨慎,今日竟这般随意开口,着实让她自己也有些讶然。 这些,可是连殿下都不敢随意说出的话啊。 罢了罢了,瞧你那死样子,我不让你起身你就想跪到死吗,起来吧。 燕挽亭在树上翻了好几回,才憋不住的又坐了起来,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树下那倔的让她头疼的人。 殿下今日可是不悦,可是有人恼怒了殿下。 李凤游还是不肯起来,只是她抬了头,额角的汗顺着苍白的面上滑了下来,她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怎的,你又瞧出来了。 燕挽亭有些无奈的垂下眉目。 这宫中,最了解她的人,就是凤游。她只要皱皱眉头,凤游就知道她再想什么。 今日宫中谁能瞧出她不快了,就是大哥今日来找她,也未曾发现她有何不妥。 殿下若是想说给凤游听... 李凤游仰着头,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天上的几颗散落微弱的星光,倒像是在闪着泪光一般。 我不说与你听,还能给谁听。今日那夏秋潋,那姜国女子,竟觉得本宫与她交好,是别有用心。 燕挽亭冷哼一声,伸手一拍身下的树干,神色间有几分羞恼。 可殿下,可不是别有用心吗。 李凤游可不给燕挽亭面子,冷冷淡淡的开了口。 你... 燕挽亭词穷了,她冷冷的瞥着树下的李凤游,又哼了一声,一双凤眼藏着几分恼怒,好一会后,才伸手作枕躺在树上,轻飘飘的冷声飞到李凤游耳中。 跪着吧你,跪到天亮。 殿下是怕,她试探出殿下的心思了吗。 良久之后,李凤游终于垂着下头,轻声开口。 燕挽亭睁开了眼,眸子中带着冷意,抬头仰着身前的梨树枝叶。 怕是,她已经怀疑了。 第22章 血色! 姜国新来的姓夏的女子甚是得宠。 不过两日,燕皇就给她封妃了,号献。赐给她的寝宫,是前皇后还未封后时居住的景翎宫。 圣旨一出,莫说后宫嫔妃,就是满朝文武,皆是震惊。 燕宫的女人们都知道,燕皇心底的女人从来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舒栗皇后。 燕皇膝下子嗣单薄,唯有一个皇子一公主,皇子燕长陵,公主燕挽亭皆是皇后所出。 舒栗皇后在世时,燕皇独宠她一人,甚少去其他嫔妃殿中,平日处理完朝政之事,只要有闲暇便去皇后宫中。饮茶对弈,执手赏月甚是恩爱。 只是皇子长到八岁,公主五岁时,舒栗皇后却突然暴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