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心中了然燕挽亭话中之意。 今日燕挽亭的冒犯的确是惹的她有些不悦,此时燕挽亭旧事从提,让她心底竟有几分委屈。 殿下既知道自己酒量浅,日后便莫要贪杯了。 夏秋潋面容清冷,抬眼直视着燕挽亭的眸子。 燕挽亭敛着眸子避开了夏秋潋的目光,低着头挑唇有几分惭愧的轻笑道。 秋潋说的是。 夏秋潋与叶诏音并肩告辞离去时,燕挽亭并未进房,仍旧站在门边一直目送着她们的身影慢慢消失。 燕挽亭靠在门边,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思忖的皱着眉头,眸子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燕挽亭并未回头。 小亭,你在瞧什么。 刚刚躺下的陈妃娘娘不知何时下了床榻,一步一步的走向燕挽亭,许是身子虚弱,她走的极慢。 瘦弱的身上竟披着一件外衣,精致的面容苍白娇弱,望着燕挽亭的背影,眸中一片深切温柔。 没瞧什么,只是想着过两日皇兄就要从青州回来了,心中有几分期待。 燕挽亭回身笑着走到陈妃身边,伸手搀住了摇摇晃晃的她。 是啊,长陵此次去青州赈灾,一去便是一月有余,莫说你我也有些挂念他。陈妃轻笑着抬眼,眸子晶亮的望着燕挽亭的面容,伸手轻轻抓住燕挽亭搀扶着她的手臂。 表姨娘还是回床榻上躺一会吧,我唤刘嬷嬷去把晚膳端来,吃些东西再把药喝了。 燕挽亭不动神色的挣脱陈妃抓着自己的手。 陈妃瞧着燕挽亭唇角那温柔又有几分疏离的笑,楞了楞。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小亭这些日子仿佛变了许多,是长大了吗,待我也不如从前亲密了。 陈妃娘娘说着,唇角的笑意有几分苦涩。 表姨娘怎会这般想,母后她走的早,我自小就是表姨娘照顾大的,在挽亭心中早就把表姨娘当做生母了。 燕挽亭恳切的看着陈妃,眸子认真,她说的动情神色也恭敬。 可陈妃还是黯淡的垂下了眼,伸手有些恍惚的抚上了自己的面容,不知为何她有几分失落。 生母?我如今已这般老了吗。 表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心中将你当做生母,又不是说你老了。你瞧瞧那铜镜,我们二人站在一起,可不是像一对姐妹吗。 燕挽亭轻笑着安慰似的抓着陈妃娘娘的肩,将她转向房中妆台上那一块铜镜。 镜子里隐约倒影着两道靠在一起的身影, 陈妃呆呆的看着铜镜中的燕挽亭,看着她那白皙精致的面容,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温柔笑意,看着她轻轻的揽着自己依偎在自己身边,这才轻笑出声,笑道。 不知为何,明明小亭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我心中还是觉得小亭是那个我不给唱歌不抱着她,就不肯睡觉的小顽皮。 靠着燕挽亭的女子瘦弱娇柔,面容虽苍白却也矜贵美丽。 在表姨娘心中我永远是个孩子,在我心中,表姨娘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 陈妃几乎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燕挽亭身上,她太过清瘦虚弱了。 燕挽亭一提到生母二字,陈妃便闭口不言了,眼角的笑容也惆怅了许多。 表姨娘,你若是在床榻上躺久了有些闷,我便扶你出门走一走散散步,一会回来再用晚膳也好。 燕挽亭见陈妃不言语,便岔开话题。 也好,我许久未曾出门了,出去走走也好。 陈妃点点头,微闭着眼轻轻靠着燕挽亭,任她搀着自己往外走。 青鸢和绿阮提着灯笼在两侧引路,昏暗的烛火照亮了前路。 夏秋潋一直默然无语的走着,叶诏音在她耳边不知再与她说些什么,她一句也未曾听进去。 只是想着心中的疑惑。 因前世她并无心去关注燕挽亭和陈妃娘娘,那时她所知的,便是燕挽亭和陈妃娘娘关系亲厚,便再无其他了解。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有心去留意,她竟发现陈妃娘娘对燕挽亭的态度有些异样,那般的依赖那般的亲昵。 陈妃娘娘身子一直不好,常年躺在床榻上,夏秋潋知道燕挽亭每日都会雷打不动的到景怡宫去探望陈妃娘娘。 只是前世她入宫三年左右时,陈妃娘娘就突然病逝了。 夏秋潋记得,那时燕挽亭悲痛万分,月余便瘦了许多,面上的笑不再轻快温柔,总带着几分悲痛,夜里睡在她寝宫时,半夜她醒来胸前的衣襟都会被燕挽亭的泪浸湿。 那段时日,燕挽亭甚是依赖她,几乎与她形影不离,夜里不抱着她便睡不着。 夏秋潋一直以为,于燕挽亭,陈妃娘娘便如同生母一般,陈妃娘娘亦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