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白纱在身上摩擦着游走,似乎越束越紧,令人呼吸不畅。 从头到脚的束缚感一点点转变为身体失控的快感……略显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男人梦中不受控的呻吟。 “啊……” “呃……” “呃唔……” “Jeanie……” 完全窒息的最后一刻,白纱突然凭空消失了。 周正庭睁眼醒过来,发现身下竟然一片黏腻的濡湿。 / 周正庭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条白纱。 哪怕布朗医生前来换药的时候,周正庭都尽量别过头去不看他手里的白色医用纱布。 布朗先生一边结束换药的动作,一边问询,“前几日来看望先生的时候,不是还心情很好吗?遇上什么事让您心情不佳,最近卧床太久,连伤势恢复状况都变差了。” 周正庭语气冷冷道,“把你那纱布收起来。” “?” 布朗先生觉得莫名奇妙,难道是他换药的手法生疏,弄疼了方先生? 周正庭直接下了逐客令,“看天气马上要下雨,请赶紧回吧。” 显然方先生今天不想有过多闲聊,布朗先生收拾好医药箱,识相地掩门下楼。 走到一楼出口的时候,已是乌云密布,一场雨很快就要落下。 不料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亚洲面孔的姑娘。 布朗先生对这位可爱的姑娘有印象,她是一楼工作室的常驻成员之一,大家都叫她Jeanie。 但两人此前从来没有攀谈过,布朗先生没打算主动搭讪,却被对方用英文叫住了。 “先生,请问您是医生吗?楼上住的是我的邻居,好久不见他露面,他怎么样了?” 楼下少女微甜的嗓音当即引起了周正庭的注意。 ‘住在楼上的邻居’? 她这是……在关心自己? 周正庭拄着手杖下了床,专心‘旁听’起楼下二人的对话。 原来她是忘了带钥匙,被关在门外进不了门。 布朗走后,便只剩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楼下,不知是在等谁。 她站在一楼屋檐下,他站在三楼窗边口,陪着她等来一场雨。 周正庭想邀请她进屋避避雨,却碍于腿脚不便,无法下楼亲自替她开门,更没有立场以‘住在楼上的陌生邻居’吆喝她进屋。 纠结片刻,周正庭觉得:哪怕能借把伞给她也是好的,如果她愿意上来坐坐一起喝杯热茶,那就再好不过。 于是,周正庭在伞柄上绑好一片可以上楼的钥匙,撑伞扔了下去。 确认她捡到钥匙之后,周正庭便提前挪步到了门口,凝神听着楼道的动静。 他不自觉放慢了呼吸,听着楼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吱吱嘎嘎的楼梯木板仿佛响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的脚步声终于来到了他的门外。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门板。 周正庭的手已经放上了门把手,只等敲门声响起。 楼下一声尖锐的汽车鸣笛,抢在了敲门声之前响起。 “看样子是师兄回来了。”门外一声嘀咕。 周正庭突然慌了神,紧接着又听见外面她提高的嗓音—— “谢谢您的伞,方先生,我朋友来给我送钥匙了!改日我再来拜访您!” 等到脚步声又匆匆消失在楼道里,周正庭后知后觉地打开门。 只剩一把细心收好的伞挂在门把手上幽幽晃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