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各自寻找猎物。 朱敏春一心要拔得头筹。他的弓和马自然都是上好的,又自幼苦练骑射,可以说是信心满满。小时候他被乌云塔嘲笑,才下了死力气去练习,今日更不会在乌云塔面前丢脸。 乌云塔甩不脱朱敏春,只好与他一路同行,没想到二人追着一只跑得飞快的鹿越出草丛时,竟又遇到了窦瑜。 可真是冤家路窄。 窦瑜进了林中后悠哉地四处闲逛,侍卫坠在她身后,原本以为这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主子只是各处看看山水美景,待会儿再由他们帮忙猎几只兔子提回去,不至于过于丢脸。 谁知这位娇主子只要开弓便是箭无虚发,比他们的箭快多了,更准多了。见识过后想到他们最初的猜测,都不由得脸热。 时间长了,随着窦瑜猎到的猎物越来越多,侍卫们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习以为常。 窦瑜发现了乌云塔和朱敏春后也没有理会二人,只当做没看见。但她不想惹事,乌云塔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四下无人,正是报复的好时候。 乌云塔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恶意翻涌,低声让朱敏春去堵住窦瑜捉弄一番。 她见朱敏春面露犹豫,又故意嫌弃地说:“怎么,你怕了?” “你想如何捉弄她?” 朱敏春果然受不得激将,而且也知道乌云塔就是气不过方才窦瑜令她出丑,绝不会真的让自己伤了她,至少不会见血。 乌云塔视线向下,落在他手中的弓箭上。 朱敏春立即意会,乌云塔是想让他用弓箭来吓唬窦瑜。 他再次犹豫了一瞬,顶着心上人鼓舞催促的目光,定了定神,抬眼看向对面的窦瑜,高声朝她道:“之前你以画故意羞辱我们,可知此时会与我二人碰面?” 挑衅的话已经出口,朱敏春的语气渐渐自然起来,趾高气扬的神色爬上满是横肉的脸,哼笑一声,继续道:“诚恳地向我们认一句错,说一句‘再也不敢了’,就放你离开,如何?” 说话时他还在拨弄自己手上的弓箭,摸着箭上的尾羽。 窦瑜坐在马上,懒懒地掀起眼皮瞅着他们,表情镇静淡定,就像看着两个任性胡闹的孩子。 一旁的侍卫们面色如土,踌躇着不敢上前阻拦朱敏春。他们今日负责保护窦瑜的安全,但离开了这长青山,依旧隶属于郡守府,又哪里敢得罪朱敏春这个最爱喊打喊杀的霸王?这位爷脾气暴躁,轻易无人敢惹。今日如果阻拦了,来日说不准要被他狠狠报复。一时间侍卫们欲哭无泪,恨不得眼睛瞎了,耳朵聋了,看不见眼前窦瑜遭受刁难的场面。 窦瑜却毫无惧色。她当然不会怕,除非这个朱敏春疯了,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她。 朱敏春见窦瑜居然不害怕,觉得极没面子,又不愿被乌云塔看轻了,冲动之下真的抬手拉开了弓对准窦瑜。 他手上有分寸,不会真的用箭伤她,不过是要替乌云塔出一口恶气。 “让我看看……你的胆子是不是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这么大。”朱敏春咬住后槽牙,以嬉笑的语气说着这句话。 窦瑜不避不让,直直望着他。 朱敏春捏着箭尾的手轻轻颤了一下,被她的眼神激怒,心一横,当真松开手朝她放出了一箭。 不过这一箭其实是朝着窦瑜背后粗壮的树干射过去的,他再觉得没面子,也不是真的蠢。敢伤了赵野的女儿,他爹再宠他也会扒下他一层皮,压着他去将军府道歉,到时候可就是真丢人了。 谁知这一支本就是虚张声势的箭,却连窦瑜头顶的树干都未及射中,就在半途中被远处另一方向破空袭来的羽箭斜刺着截断了去路,“噌”地一声于空中被生生自中间射断,裂成两半落进了草丛中。 是谁? 朱敏春猛地转过脸去看,惊讶都还没来得及转为愕然,瞳孔一缩,目之所及竟又一支箭携风而来,而后重重擦着他的右脸和耳朵飞速而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