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灵: 几秒种后,她很是淡定地哦了一声,回道:劈吧。 沈棠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伸出左手,然后将右手食指和中指点在掌心,紧接着前后分开双指,在谢曜灵蒙眼的布前晃了晃,真给她表演了一个劈叉。 脚步声渐近,招喜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来人的声音传入耳中:咦?你怎么在宿舍外面? 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见到了近在咫尺的沈棠和谢曜灵,嗫嚅着嘴唇,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快说出来,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如此呐喊着。 她张了张嘴,使劲想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只言片语,但凡能说出一个字,后面的内容就如果拔萝卜带泥,能翻出好大的一串。 嘴唇动了半天,招喜正想开口的时候,曾被里头那个女生威胁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里出现,让她浑身皮肉一紧,隐隐作痛。 于是那些字眼就被痛觉神经一个个地重新压回了心底的囚笼里。 她眉目里出现几分颓然,好像已经打算认命地接受来自老师的惩罚。 恰在此时,谢曜灵的回答接了上来:里面是大通铺,可能是太热了,走廊宽敞又有风,确实适合打地铺。 沈棠由衷地叹出一口气:哇,真是个好主意。 然后她们俩就这么视而不见地和招同学擦肩而过,留下原地的她脸上尽是懵然的表情。 打地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枕头和被子,神色里出现几分挣扎,眼睛里先是漫出一分怅然,紧接着又被浓重的怨气所覆盖。 许久之后,招喜的眼睛才重归平静,她走到自己被丢出来的枕头被子前,弯着膝盖,将自己的被子展开铺好,又放好了枕头,动作有些小心地躺了上去。 仰躺着的视线里,能看到外面的蓝天白云。 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刚来这学校的时候,睡的那个上铺位置,也能经常在中午的时候看见外头的景色,但那时总隔了一层玻璃。 从这个位置去看,好像更清晰了一点。 沈棠和谢曜灵第二次达成了拯救女主角的任务,她却直到走出了这栋楼,才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继而感觉出几分遗憾来。 如果当初在这学校里,哪怕是一个同学,或者是一个老师肯对这个女生伸出援手,可能她也不会落到这个结局。 她正想询问身边的人,关于如何走出这个奇怪世界的问题,却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批评的声音,循声望去,她对谢曜灵嘀咕出一句: 好像是篮球场的方向。 应该是有男生趁着老师们不注意,中午偷偷去器材室拿篮球出来打了。 谢曜灵往那边扬了扬下巴,示意沈棠跟着她过去看看。 球场篮筐下。 脑袋冒着油光的剑仁主任一手托着球,视线如毒蛇一般,森冷地在眼前的几位男生身上扫过。 站在他面前的同学们各个如被老鹰逮住的小鸡,逃跑无望,呆呆地站在原地。 三人蓦地听见主任开口问道:你们谁带的头来打篮球? 话里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他只是想抓个典型代表重重惩罚,剩下的人说不定有免过一责的机会。 听见这声音,原本还蔫哒哒的几颗小豆芽,瞬间像是有了主心骨,互相之间悄然对了对视线 紧接着,三四个学生抬起手,指尖都撇向最左边的那位,有志一同道:他。 主任,是他想打球,喊上我们一起。 对对对,本来我也是不想打的。 听见这几句,剑仁的小眼睛里好像镶嵌了两只电筒,目露精光,看向最左边的那个男生。 他身形是所有人中最矮的那个,甚至有些偏向瘦小了,比起周围各个高出他半头的同学,几乎可以将他往营养不良的类型中归纳。 就连身上的校服,颜色都黯淡地仿佛被洗掉了一层颜料。 按理说,这样个头的男生,是如何做到一呼百应,强拉着众人去打球的效果呢? 唯有剑仁主任拒绝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脑浆去思考,听着其他学生的回答,他开口问了一句:张烁,是你吗? 那个男生紧张地抬手捏了捏自己身侧的裤子,耳鬓处的汗水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沿着下颌的弧度蜿蜒淌下。 他在心里拼了命地喊道:不是我!当然不是我!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名为张烁的学生畏惧地将眼珠子往上抬了抬,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不是,不是的,主任。 身边指责他的声音骤然加大:张烁,做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