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继续拽她的袖子。 还自定了个两短一长的暗号。 谢曜灵被她动手动脚的样子闹得有些无奈,左手抬起将沈棠捣乱的手给牢牢握住,而后就见沈棠衣兜里藏起已久的羞羞跳出,扁扁地身体从门缝下贴着慢慢蹭了进去,将自己的脑袋悄悄送到了办公室门的内侧。 一个扁平的纸脑袋悄悄地竖起,将眼前发生的一切收入眼中。 沈棠听着里面时不时响起的课桌落地的声音,以及教导主任训斥那同学字丑的声响,在内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罚抄写也是体罚的一种。 然而,传达到谢曜灵眼中的事实,比沈棠所听见的远远恐怖得多: 那时不时响起的课桌桌脚落地的声音,是那主任在训斥学生的时候,抬手搬起来,砸在那男生手指上的声音。 像你这样的坏学生,就应该学一下怎么端正态度的拿笔写字! 咚! 谢曜灵周身的气温陡然降低了一个度,她想起自己每次借着纸人视野时,见到的招喜指甲上那让人印象深刻的,颇有些诡异的黑红色。 纸人从那门缝里偷偷地蹭回来,扒拉着沈棠的裤脚,爬回沈棠身上的口袋里,在藏好之前对她挥了挥自己的三角小手,小声咿呀地跟她比划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沈棠仅仅能感觉到它有些激动的情绪,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又去轻声问谢曜灵: 里面发生了什么? 谢曜灵没吭声,取而代之的,是她抬手敲门的动静。 里面的动静停了一瞬,很快地,那双皮鞋就走到了门后,男人的声响里还带着点残余的暴怒:谁! 谢曜灵语气冷冽地答道:下午要开的会,我来请假。 下一刻门把手就从里面被拧开,露出了剑仁那张被怒意毁容的脸庞:你说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紧盯着谢曜灵问道。 他身高偏矮,尽管门开的缝隙不大,却依然能让沈棠借由站在谢曜灵旁边的位置,视线轻易越过门口这人的肩头,觑见里面的一截画面: 之前那个穿着旧校服的男生,正趴在地上,手上哆嗦着拿着一支笔,不知在白纸上写着什么。 然而从他握着笔的指甲里,有细细的血红色冒出,沿着一根根指骨,流淌到手背,甚至将手下压着的纸都打湿了。 旁边放着一副课桌椅,因为四个边角缠着黑色的厚胶布,故而看不清上面究竟有没有染上别的颜色。 沈棠非常努力地将自己脖子里冒出的尖叫声吞了回去。 她想将注意力放在谢曜灵的身上,这人正在和主任就请假的事宜扯淡: 请假?什么原因? 谢曜灵很淡定地说道:老婆要生了,十万火急。 剑仁: 也许是这个世界里还没被注入如此先进的思想,以至于这个主任表情竟然有一瞬间的空白,好像卡壳着在酝酿究竟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好。 突然被生孩子的沈棠: 许久之后,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主任才重新有了反应,不情不愿地吭哧出一句:行吧。 仿佛一个程序混乱的机器人,在规矩里找了半天,终于发现这个对话符合请婚假和产假的标准,于是这才重新恢复开机。 谢曜灵假装没看到里头的那个学生,在请完假之后还觉不够,作势要往门内的方向迈一步。 然而在步伐即将出去之前,她手里握着的那个末端尖锐的龙骨杖节却先往前一戳,假装探路。 即将忽然遭受袭击的那剑仁主任吓得后退了一步,从门边离开,避无可避地将自己办公室里的场景呈现了出来。 他语气着急地冒出一句:你要干什么? 谢曜灵故作不知,答道:电话接的紧急,忘记拿上请假条了,既然主任同意了,顺便给我开一张吧。 沈棠在旁边暗自咋舌,不知道谢曜灵从哪儿知道的这么多本校规矩。 剑仁本能地不想让她打断自己给学生的教训,登时扬声道:回你办公室打印出条子再来找我。 谢曜灵不动声色:打印机没墨了。 也许是从未遇到过口齿如此机敏的被困者,那个主任憋了憋,又过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行吧。 然后他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谢曜灵,又去看了看在地上仍然抄着校规的学生,眼底有些慌乱和心虚闪过,只对那男生挥了挥手: 你赶紧回去上课,校规抄完五百遍再交给我。 那男生逃过一劫,之前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别的什么,冷汗在背上沁了一层,打湿了上衣,现在急匆匆地从地上爬起来,却不忘回一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