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的唇角牵出几分笑,再开口的语气里洋溢出几分难言的飘扬,如同初春大地里扬过的柳絮: 她啊。 似是喟叹一样,王夭夭念出两个字。 然后这人摇了摇头,略带了几分遗憾似的说道:将自己削弱到如此地步,又被谢家驱使,现在的她,不足一提。 韩铭唇角只是挂着习惯性的微笑,看不出他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见到他十分能沉得住气,王夭夭倒是有点对这人刮目相看的意思,顿时有些好奇道:韩先生看来是不急着回老家了? 韩铭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边框,嗯了一声,慢慢说道: 该回来的,总会自己回来。 王夭夭听罢,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摇着头对他说道:那可不一定,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是属于你的? 说完她没给韩铭接话的机会,意味深长地又往下续了一句: 毕竟从当年到现在,从您的生前到死后,她都没有一刻真正属于你啊。 韩铭听见王夭夭的话,彻底地变了脸色。 笑容从他的脸上渐渐褪下,仿佛带着所有演绎出来的活泛生人气息一并从他身上离开,明明站在金色的日光下,他周身的气息却满是阴冷。 许久之后,他摘下自己的眼镜,闭了闭眼睛,从兜里摸出一块布。 然后低头擦了擦眼镜框和腿支架。 是慢条斯理又温文尔雅的动作。 仔仔细细,连边角缝都没放过。 等他重新将眼镜戴起来,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重临的笑意阻止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继续蔓延: 我听说,玄学界有个宝物叫做明镜台,能够定人魂,使人辨清这世间污浊之气,不知道王小姐那残缺着死去的爱人,再回来的时候是不是需要这么件东西? 王夭夭脸上的笑容定了定,她哼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 果然,旗鼓相当的对手,最令我觉得有意思。 韩铭笑了一下,对她彬彬有礼地一躬身,像是邀请对方与自己跳一支舞那般绅士: 那么,合作愉快,王小姐。 王夭夭从石头上跳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自己手心里的灰,回了他四个字:合作愉快。 某场py交易在野外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刻,沈棠和谢曜灵的黏糊程度也已经到了新高度。 某位沈姓明星借口自己昨晚没睡好,要谢曜灵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一整天像是被糊了胶水似的,找着机会就抱到谢曜灵身上,拉都拉不下来。 此刻,她正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里,看她慢慢调着朱砂水,继续补充整个房间里几乎落不下脚去的大阵法,像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开口问道: 这能行吗? 谢曜灵慢慢地发出一声:嗯。 沈棠的嘴巴得了答案,安静了下来,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从身前人的腰间逡巡而上,细细的抚摸动作闹得人有些发痒,心底像是被羽毛尖尖划过。 谢曜灵禁不住侧头喊她:沈棠。 连名带姓,很正式的称呼了。 沈棠面上立刻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口称:到! 但是作怪的手却一点都没收回来,甚至感觉到谢曜灵的僵硬和微微颤抖之后,她歪了歪脑袋,凑近去张了张嘴,将谢曜灵润白色的柔软耳垂给含住,甚至用牙尖轻轻咬了咬,才吐出来喊道: 老谢。 谢曜灵手底下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所有的心神都在她喊自己的这声当中。 紧接着,她听见沈棠含着笑意,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敏感啊? 谢曜灵:!!! 她手下一抖,鲜艳的红色朱砂从她的指尖不慎落下,下一刻她赶忙低头去看阵法,还好没有毁掉,还好那一下落在了正确的地方。 谢曜灵松了一口气,想抬手去敲沈棠的脑袋。 紧接着,脚下画出来的大阵却发出了一道亮白色的光,几乎能照亮整个房间 阵成! 光芒逐渐收缩,渐渐从扩充的状态往回拢,这是正在起作用的效果。 谢曜灵在布阵的时候其实没报什么希望,多半是为了告诉沈棠最现实的情况,因为她觉得当初自己肯定也做过这么个努力,只是仍旧没找到。 那光芒慢慢收起,最后聚在了阵法中央的某一处,定点不动了。 沈棠张了张嘴,指着地面问跟前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谢曜灵紧盯着那个方位和那个光点,良久之后才吐露出一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