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烦闷,继续哭着跟叶寻蕙掰扯。 叶寻蕙昨儿一晚上都没有睡,加上金氏身死,他心情抑郁,就懒得理他。 要在这里跟珠儿掰扯什么“子非鱼”的事情,只怕这一日还辩不完呢。 “好了,我昨儿也累了一整日了,你就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到了下午,咱们一起去金家瞧瞧,父亲是准我们过去的。母亲身后的事情,舅舅那边也是希望我们过去,这已经很好了。你到时候也穿件素些的衣服过去。” 叶珠儿见哥哥不哄自己,眼泪落得更凶了。却想起往日里,自己难受了都是去找母亲倾诉,即便金氏被休,叶老爷也没有拘着不让她认母亲。 而金家的人,因老太太还在,况且她姨妈又一向挺宠她,所以想母亲时了便能过去。 如今她们母女阴阳相隔,纵是她想见,也无法见了! 想到这里,叶珠儿便开始自怜起来。 哭了好一阵儿,却不见叶寻蕙来安慰,叶寻蕙自己反而叫人过来给他换衣裳,想要到床上躺下睡觉。 眼见叶寻蕙就要睡觉了,叶珠儿立即擦了眼泪,小跑到他跟前将他拦住,说道:“你先别急着睡,我还有话问你。” 叶寻蕙只说道:“过会儿再说吧。我困。” 他是不像金氏那样,一旦儿女们过来,就是再困也强打起精神来应付的人。 叶寻蕙母亲死了,他心里自然也伤感的,只是再伤感人也是要睡觉的,总不能因为母亲死了,他就一辈子不睡了吧。 所以珠儿拦他,不让他睡,那是拦不住的。 然而叶寻蕙在这些事情上,人情跟道理总是能分的清楚,偏偏自己在跟别人相处的时候,却往往不讲道理。可见他这理智也是选择性的。 “哥,你就听我一句话,说完,你再睡不吃么。”叶珠儿道。 叶寻蕙见她这么说,这才停下动作,看着她道:“那你说吧。” 叶珠儿生怕叶寻蕙反悔似的说道:“你说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那日你瞧见她的形容没有?” 叶寻蕙见她这么说,疑惑她问这问题的目的,但还是回想了一下,才说道:“我当时瞧见母亲捂着肚子,脸色发白,烛光下看得不太真切,唇色,倒有些发紫的模样。” “唇色发紫?你可看清楚了?”珠儿忙问道。 “都说了灯光下看得不真切,你问够了没有?问够了我就睡了。”叶寻蕙拉开了珠儿,径自钻到被子里。 叶珠儿耍赖蹲在叶寻蕙床前说道:“哥,你说,娘会不会是被毒药给药死的?” 叶寻蕙见她越说越不成样子,睡下了又爬起来问她:“怎么药死?谁这么大胆子敢药她?金家再不容她,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你别在这里混猜,若要有什么冤情,母亲早在见我时说了。” 叶珠儿好容易不哭了,忽然见叶寻蕙否了她的想法,不觉又落下泪来:“那你说,我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我如今还觉得不真切,就好像这是个梦,你们说的都是假的!我前儿才见过她,她同我说说笑笑,一点儿也不像有病的模样,谁想到这就是最后一面呢?哥,你说,我娘就算是突然病死,总要有个病名,总要有个病因啊!” 叶寻蕙一愣,忽然觉得珠儿说的有道理,但随即想一想,还是觉得不至于。 “难道外祖母还会允许别人毒死母亲不成?这到底没个缘法。” “说不准是疟疾。” “那又是到哪里染上的这病呢?” 叶珠儿说道:“若真是如此,也该找金家人问一问。咱们问一问,总不妨碍。哥,总不能叫母亲走的不明不白。” 叶寻蕙点头道:“那好,咱们下午过去,到时候一总将不明之处问明白了。” “现在不去吗”珠儿扯着叶寻蕙的被子问。 叶寻蕙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道:“你瞧我这眼睛,怎么去?” 见叶珠儿作势又要哭,叶寻蕙说道:“难道这一时半刻不过去,他们还毁尸灭迹不成?” 叶珠儿见他说话狠了,也不敢再忤逆哥哥,毕竟以后兄妹两个就要彼此照应了,这才不再吵叶寻蕙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