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哲,这学期英语课来了新老师。 后面一个人走过来,搭上童哲的肩膀。 唉新老师旧老师,对我来说还不是个死。 童哲歪着头,噘着嘴嘟囔着。 怎么感觉你的书包今天有点奇怪 不就是个书包么? 不对 童哲看了同学一眼,把包甩了下来。 卧槽我的机器猫不见了。 童哲左右翻了翻书包外面的口袋,又拉开拉链抖落一地的课本和文具,就是没看见机器猫。 你平时不是一直挂在拉链上的么? 是啊怎么就不见了呢?童哲又使劲抖了几下。妈的真的不能咒自己,这下真的死了。 没啥特别的吧不就是个机器猫。 童哲没吭声。努力回想可能在哪儿丢的。这时上课铃响了,只能整理好书包往教室狂奔。 在哪儿丢的呢? 教室里,童哲一手杵着脑袋,一手心不在焉地转着笔。那支笔不时掉落在课桌上,啪地一声响引得左右同学侧目。 超市里?不对,我就没碰过书包,早上出来的时候还在。昨晚骑车回去也很正常啊 那位同学,请起立。 童哲还是在冥思苦想,突然觉得后背被后座的顾楚楚戳了一下,很不爽地转过头瞪了她一眼,顾楚楚撇了撇嘴,示意他注意前面。 童哲又回过头,正好撞到老师正盯着他,心生胆怯地站了起来。 mehe rhodes schram es from the ues, d maions to study at oxford. but could you please tell us for how ma minimum(刚才课文中提到,罗德奖学金计划资助美国、加拿大和其他国家的学生前往牛津大学学习。能否告诉我,最低的学习时间是几年?) 童哲懵了一脸,从头到尾就没听懂老师讲的啥,而且这时候翻书也来不及了书还在书包里没拿出来。 老师你能翻译一遍么? 我翻译一遍还要问你么? 那您的问题我没听懂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一句话把老师彻底噎住了。四周的同学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几个女生捂住嘴笑。顾楚楚一直用两只手指戳童哲尾椎骨,童哲不自在地扭来扭去。 你就站着给我听课。 老师背过身,踏上讲台继续上课。 你刚才干嘛老是戳我。 童哲满脸愁云,一下课就噗通坐在椅子上,转过头就质问顾楚楚。 我刚才是提示你啊,答案是2,答案是2啊,你这个二货。顾楚楚左手拿起水笔,右手笔帽插了进去,活像利剑入鞘。刚好我还把这句话画了出来,笔记待会儿借你。 哦 童哲敷衍地答应,想着反正拿了笔记也看不懂,干脆破罐子破摔省的浪费时间。 唉你说你这样怎么考四级,班里就剩你们几个没过四级了。顾楚楚挎上提包,拍了拍童哲后背。上午我没课了,我去图书馆借本书,晚上有选修。 不去了,烦。 童哲一边收拾书包,不时手伸进去在角落里划拉。 怎么了? 东西丢了。 不就是刚才罚站丢人了么? 滚。我的哆啦a梦挂链丢了。 童哲划拉半天还是没找到,有点绝望的感觉。 你不是一直挂着的么?换了四个背包都没看见你换它。 是啊怎么就丢了呢? 好好想想丢哪了。说不定太脏了你妈拿去洗了。 童哲白了顾楚楚一眼。 这个挂链过去几年一直用着。从初中到大学,童哲一直在用各种方式体现它的存在。从口袋到书包,从夏天到秋天,从毕业旅行到出国比赛,童哲无时无刻不随身携带,只是有一次因为意外绳子断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条类似的丝带串了起来。对于童哲来说,这枚扁平的淡蓝色哆啦a梦挂链不仅仅是童年的载体,也是对于弟弟的唯一回忆或许对于不到20岁的童哲来说,一辈子似乎还很遥远,随时随地会发生另一些事情将过往掩埋,如同清空废旧的电脑内存,占据为数不多的空间完成新一轮的新陈代谢。然而,有些回忆与年龄和时间无关,一旦发生就是一辈子。 回忆是可以重新定义一个人的。 童哲背起书包,骑上单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