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进去。” 杨氏正坐在正堂,内室的床榻上隐隐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见林音进来,杨氏冷笑道:“安王殿下翻遍了府内都找不到人,我还当穆王妃畏罪潜逃了呢。” 林音施施然坐下,“我未做甚么,为何要潜逃,婶婶这话说得实在不招人待见。” “你未做甚么?这丫鬟可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我今日才得知大姐姐有孕,立刻便能变出麝香,塞给这个我见都未见过的丫鬟,让她弄到糕点里去,我怎么这般厉害呢。” 蔚林琅也立在一侧,见林音回来才舒了口气,忙道:“我可以作证,是大姐姐同我们说了,我和三姐姐才知道大姐姐有孕了的。” 杨氏一个杯子摔下来,“有你何事,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你给我一边儿站着去!” “你厉害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杨氏指着林音,恨不得跑下来扯她的头发,“大夫已经在你院内的糕点中查出了麝香!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我家玥儿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要害她!” 叶榛道:“如今事态未明,怎就是证据确凿了?弟妹这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我也不知究竟是大姐姐要害我,还是我要害大姐姐……”林音笑了笑,“听闻大姐姐见了红,我忧心得紧,想着大姐姐并未做过亏心事,老天怎这般不开眼,这才带人出了府,寻了位医师来。张御医,你去内室为我大姐姐瞧一下罢。” 杨氏慌着起身,“甚么御医,我看不过是个骗子,同你一伙要害我家玥儿!” “这是宫内登记在册的御医,婶婶不信,尽管去查。张御医是我从祁王府借来的,祁王殿下在宿州忧心操劳,染了头疾,圣上赐了张御医给祁王殿下瞧病。怎么,婶婶信不过我,也信不过圣上么?” 杨氏支吾了一阵,倒是沈策从内室出来,“内子失了孩子,已是心神俱伤,糕点中的麝香妹妹尚未解释,如今还要遣医师进去刺激她么?” “殿下平白往我头上倒脏水,我总得为自己辩驳几分才是,大姐姐是在我院内见了红不假,可那丫鬟说麝香是我命她塞得,有何证据?” 小丫鬟低着头,小声抽泣道:“姑娘便是小声吩咐了奴婢一句,奴婢哪敢不从,姑娘救救奴婢罢。” “殿下这戏排得真好,都能直接进戏园子了。你们这般冤枉我,于情于理,我也总得派个人去查探一番罢。张御医,去罢。” 沈策却伸手拦下,“里头的医师是夫人派人请来的回春堂妙手,可不是本王的人,妹妹说话总要注意些分寸才是。” 沈策见林音不说话,又道:“只是本王从未想过,妹妹竟这般狠心,眼下这境地,还要去刺激你大姐姐?” 林音却是笑起,“究竟是我狠心,还是殿下狠心,亦或是大姐姐狠心呢?” 林音的语气带了些叹息,径直唤了他的名讳:“沈策,你当真伪善得让我恶心。你就不怕这孩子,夜夜入你的梦么!” 沈策看向林音的目光狠厉起来,正欲说甚么,门外响起脚步声,林音回头便见父亲带着队人,跨入了正堂。 见父亲安然回来,林音心中才松下口气。 蔚缜将她护在身后,叱道:“我倒要看看,这威远候府内,谁敢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 蔚缜看向身侧进退两难的张御医,道:“烦请御医去为安王妃请脉。” 沈策见蔚缜回来得这般快,冷然道:“也好,大将军既然回来了,今日之事,便请大将军给本王一个交代。” 张御医进去请脉,蔚林玥却是哭哭啼啼,死活不肯。 还是沈策沉声道:“让他诊。” 杨氏似是想说甚么,终究闭上了嘴,张御医诊了一会儿才出来,皱着眉道:“安王妃这脉象奇怪得很,如今诊着确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