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就是太能忍了!丁绍武坐着扭动了几下身子,心中不爽快。 丁绍德温柔的笑着,如此也好呀,我整日吃喝玩乐,无拘无束,也不用看人脸色。 你这身子,幼年的时候遭毒伤了元气,还要去学他们饮酒...丁邵武长叹一口气,拿他没辙,我一会儿让你嫂子给你做点补身子的汤。 丁绍德眯眼一笑,心暖道:弟弟谢谢二哥哥! 诺大的丁府于丁绍德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用来遮蔽风雨的冰窖,躲避风雨却依旧寒冷,唯一的温暖便是母亲与二哥二嫂。 马车行驶到金水河南面的夜市,夜市热闹非凡,过道拥挤,马车停停走走。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清风入眼眸,山河入画,映着五颜六色的瞳孔里,多了一个浅灰色的身影,那身影顺着眸子从左至右。丁绍德探出车窗,人影消失在人群。 坐回车内后喃喃自语道: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 虽说的轻声细语,还被丁绍武听见了,这句不是《世说新语》里刘义庆说的一句话么,怎的,四弟这是瞧见了什么?丁绍武虽不喜书本,可也是进士出身,自幼耳濡目染了不少。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丁绍德浅笑,白皙干净的脸上浮现出两个豆大的梨涡,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一个道士。 道士?丁绍武不解,何时你也关注起道士...了。旋即盯着丁绍德一怔,老四,你该不会是想要出家吧? 你整日流连那些勾栏瓦舍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但是你这每次都无动于衷的,莫不真是清心寡欲不贪恋红尘了想要出家吧?丁绍武只是这般说着,打心底还是不希望丁绍德与勾栏里那些娼妓有染的。 丁绍德一愣,兄长想什么呢? 难道不是? 丁绍德摇摇头,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美道士! 美道士,这是个啥子物什,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想不开了要出家,你告诉二哥! 丁绍德有些无奈,二哥,真不是,弟弟我姻缘未到,再说大哥三哥不都没娶吗,待时机到了,自然就来了,急不得。 他倒不是着急,丁绍德今年才不过虚岁十七,只是对他这般隐忍的性子担忧,若是你有看中的记得告诉你二哥我,我给你把把关说道说道...丁绍武突然想着自己这笨嘴,敲打着头,笑道:我让你嫂子去~ 马车行驶在半道突然不动了,喜福卷起车帘恭声道:郎君,今夜人实在太多将这路都堵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爹爹出门前吩咐不可太晚回家。丁绍武出车厢张望着,晚回去了老大又有理由到爹爹哪儿说道你了。 丁绍德则不以为然的下了马车,这路也不通,折道的话也要费时间,还不如下车散散心,待这路通了咱再回去! 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人都是推搡着走的,丁绍武无奈,只得也下了车。 二哥平日里不是在军营训练,就是在家中习武,可也曾到这夜市来过? 望着外城玲琅满目的夜市,丁绍武摇摇头,哪儿有时间,你小侄儿又刚学会走路。 我二哥哥真是贤惠的夫君!丁绍德爽朗一笑。 你快别说了,每日都被你嫂子念叨着,哎! 丁家四子就属丁绍武娶了妻育有一子,所以在家中的地位就算是丁绍文也不敢指使他。 虽五大三粗,但是为人忠孝,对妻儿又极好,故夫妻和睦。 嫂嫂管的严...丁绍德捏着自己的下巴,旋即眼珠一转拉着丁绍武带着喜福拐进了夜市的小巷子里,巷子狭长,只得供一个人走,道路错综复杂,足足拐了好几个路口到了一个胡同尽头。 丁绍德推开阴暗的门,门外连个灯笼火都没有,漆黑一片。而开门的一瞬间,屋内的光直刺人眼。 丁绍武愣住了,这里外面明显是个民户,而里头却被打造的富丽堂皇。 赌坊?丁绍武大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四弟拉扯了进去。 你不要命了!丁绍武斥责着他,你明明知道爹爹最厌恶这些东西,咱们是仕宦人家,不能知法犯法。 自太.祖开国以来便制定律法,凡在京城赌博的人由开封府捕抓到一律处斩,凡匿赌徒不报着同罪,开柜房着并且同罪。京城以外犯赌博之罪的一律发配充军。 可见这赌罪之重,也可知丁绍武现在慌乱的心情,拉着弟弟就要出去。 哎呀二哥,这座赌坊后面有大内的人坐镇,太.祖的时候就在了,官府是不敢管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