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规矩遮掩不掉天性,也挡不住好奇。 奴打听了,今儿中瓦子的莲花棚里有皮影戏,牡丹棚还出了一场傀儡戏,姑娘可要去看? 驸马今日哪去了? 小六子说快到冬日了,吏部考核,官家似乎想启用姑爷,姑爷一大早就入了大内,此时只怕宫门已经关了,下钥也得明儿清晨。 赵静姝瞧着窗外,天色已经暗了。 姑娘? 赵静姝回过神,起身道:今夜不去看戏了。 可那牡丹棚里的傀儡戏很是难得。千凝似有些失落的跟上赵静姝。 戏台子就在哪儿,戏师要吃饭,跑不了。赵静姝转身进了房。 姑娘您找什么? 找她的衣服。 姑爷的衣服? 只有她的衣服我能穿。 您是要穿姑爷的男装出去么? 这样才不麻烦,否则,每回出去都要蒙着脑袋蒙着脸,好不自在。 千凝站在她身后发笑,原来姑娘是想要自在。 她原以为宫里规矩森严,出了宫便自由了,谁知道宫外大户人家的规矩也不胜繁多,宅中内外分也和禁中一样分的清清楚楚,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士大夫女眷出门还需以巾蒙首,此巾称幂首巾,长至耳处。 不过这些对于女子限制的规矩也只是存于大户人家与仕宦之家,寻常百姓家倒是没有这么多顾及与麻烦的。 赵静姝打开一个柜子,柜中的衣服折叠齐整,竟有些不忍心弄乱。 姑爷平常都是自己收拾的。千凝连忙又道:姑爷的东西从不让下人碰。 最后赵静姝还是下了手,一阵倒腾,拿着衣服一件件在铜镜前比对着,我要穿这个肯定比她好看! 那是,我们家姑娘天生丽质。 赵静姝放下手中的衣服,上回在国子监... 千凝知道公主是想起了往事,连忙说道:折二都死了,姑娘何必在意那种人。 又看着赵静姝盯着衣服的眼神,反应道:姑娘可是想起了姑爷当日为您挡了一刀吗? 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或许,姑爷那时候就喜欢上姑娘了呢。 可我赵静姝语塞。 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你又说大内也存在这样的的事。起初赵静姝只是为了脱离宫中,又不愿意嫁人,才拉了丁绍德做垫背,想来都是女子,即使成了婚也不会如何。 想的也极为单纯,各取所需。 千凝没有听懂赵静姝话里真正的含义,用着自己的理解回道:既然存在,那肯定是对的,否则,它又怎能存在呢? 千凝这含糊的解答,瞬间解开了赵静姝心中堵塞,是啊,我真笨。 出宫一年多了,日子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候千凝还会替自家姑爷叫苦,明明婚事是姑娘硬求来的,最后背锅的却是三驸马,可怜姑爷在外常常被人误会,回了家还要被您冷落。 赵静姝将一件绿色的交领长袍换上,谁冷落她了?那谁,丰乐楼那谁,隔三差五就过来。 可阿凝记得顾姑娘上次来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哎呀,我不管!她将头上的发饰耳饰毫不珍惜的拔下,坐于铜镜前,快些,不然酒楼都要关门了。 千凝捂嘴笑着,关不了,开封府东西南北各市都不禁宵夜呢。 南方的战火未消,东京的闹市依旧,丰乐楼内的繁华也不曾落幕,前厅搭建的戏台,每日都有演奏。 衣着较少的美丽女子甩着双袖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宛若一只娇柔的蝴蝶,伴奏的后行中,少女哼着悠扬婉转的小曲,曲目悦耳,也悦人。 樊楼我去过,没有想到丰乐楼竟比樊楼还要大!她只是惊,映入眼帘的奢华,宫中若非盛大喜事,平常之时,除了规矩,其他的与寻常百姓家差不了多少,前省论君臣,到了后省便只有父子,显然此处更为奢靡。 哟,这位郎君好生俊俏。赵静姝刚跨进大门,就有一个绑着头巾的厮儿出来笑眯眯的招呼,郎君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 千凝下意识的就护在了主子身前,离我家姑,郎君远些,不得靠近一步之内。 厮儿看着这架势,想必是哪位大官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