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安芷吃力地搀扶着裴阙,夫妇俩艰难地往前走。 灵堂里的人,都看呆了。没有一个人知道裴阙回来了,更没有人清楚裴阙眼下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裴钰,他愣愣地盯着裴阙看了好一会儿,等裴阙走到石阶前摔了一下,听到他身后的堂叔问了句怎么了,才回神过来,踉跄地朝裴阙走下去。 裴阙颤巍巍地抬起一条腿,看到迎面跑来的裴钰,眼泪说掉就掉,“钰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你父亲等你等得好苦啊。” 裴钰:这话不是他要说的吗? 在裴钰再次呆住的时候,灵堂里之前义愤填膺的叔伯走下来问裴阙怎么回事,一个个虽然面色还是不太好看,但表情还算自然,没有最开始的气愤。 裴阙一只手搭在裴钰的肩膀上,语气无奈,“我本来是要回京都的,可半路上遇到匪盗,原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匪盗,但没想到那些匪盗背后有人。但我听说大哥去世,就连夜赶来了,结果不小心中了埋伏......嘶。” 说到最后,裴阙皱眉收回搭在裴钰肩上的手。 安芷听到裴阙的低吟,小声关切道,“我都说了让你在家中躺着,叔伯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又不是那种在背后猜忌和骂人的人。”说着安芷也哭了,“都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手也不知道......哎。” 在安芷说话的时候,裴阙像是无意得撩起袖口,他之前受过一次伤,有部分伤疤露了出来,看得那些叔伯心肝直颤。 裴阙鬓角有些湿了,看着特别疼的样子,“你快别说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来送大哥出门。”再抬头看裴钰,“钰儿啊,你怎么就一直不回来呢?你父亲一早就写信给你,还有你母亲,也让你快点回来。若是你能早点回来,说不定大哥......呜呜,说不定大哥就......就不会想不开了啊!” 从裴钰去西北后,裴铮夫妇就一直有和裴钰互通信件,后来裴铮被罢官,也确实写过信让裴钰回来,但那会裴铮是在气头上,裴钰自个儿也觉得不妥,就没有回来。而李氏一直思念儿子,好几次都表明不要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想让裴钰回来过安稳日子。 可裴钰一直没回来。 而裴钰与大房之间的每一封信,裴阙都知道写了什么,因为帮忙送信的就是裴阙的人。 所以裴阙眼下看着是倒打一耙,但说的也没错。 裴钰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把话给推回去。本来是他要质问裴阙怎么迟回来,可裴阙先发制人,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裴钰剑眉不动声色地蹙了点,“四叔,我也想回来,可是祖父和......” “裴钰,你不要怪四嫂说话难听,你最初就不该去西北,大哥大嫂一心期望你能出人头地,若是你不去西北,肯定前途无量。”安芷听裴钰又想把话抛回来,先打断了裴钰的话头。 而安芷这话,成功勾起那些族老们遗忘了的事,若不是裴钰最开始的任性私奔,又岂会有后边那些事。如果裴钰年少有成,那裴铮也不会郁郁寡欢到服毒。 这一切的源头,都回到了裴钰的身上。 那些族老们都经历过裴钰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