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吴婆子,平日里和白玉兰最不对付。 因为她当年是被白玉兰手撕的第一人。 当时闹的吴婆子那叫一个没脸。 里正点着骂:“一帮老娘们吃饱撑的,那嘴丫子跟棉裤腰似的咋就那么松。各家过各家日子,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啦,你管人家日子过的孬不孬。” 虽然看起来像在骂许多婆子,但是别忘了,里正点的是吴婆子的方向。 回头,吴婆子被自家男人捶了一顿,嫌弃吴婆子一张破嘴给里正留下不好的印象,和左家邻里邻居做下愁。 当时,被揍的声特别大,吴婆子怀疑白玉兰在隔壁院听见了,不定怎么笑话她。 而且村里不懂事的孩童,也给吴婆子起外号叫棉裤腰。 这不嘛,由于以上种种,哪怕那么多年过去,白玉兰家凡是有什么不好,吴婆子就乐。 此时,吴婆子拽过问话的婆娘正在小声咬耳朵,说白玉兰最能装,听她吹牛吧,还乐昏头: “你刚才看见她那小女婿没?端着伤胳膊衣裳破破烂烂,还有血。啧啧,以前仙儿一样的孩子,打咱村路过,谁见了都乐意瞅。你再看现在,才给她家做俩月女婿,这就掉壕沟。我与你说,不是她讲的那样,我特意打听啦,她家女婿……” 一顿唠,吴婆子聊起来像在现场似的。听话听音,她刚才能看到罗峻熙,说明之前一直趴门缝偷瞧。 吴婆子说到最后,还不忘使坏心眼: “你就说,她家邪不邪性。赶明儿谁去青柳村,真该提醒提醒罗小子他娘。要我说,咱这也是好心。人家寡母带大,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今日那么容易呢。别临门一脚,再因晦气被耽误科举。” 和吴婆子唠嗑的妇女,闻言表面上恩啊应着,心里却寻思: 咋那么损呢,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老左家人又没抱她家孩子跳过井,多大仇多大怨,她才不扯那老婆舌。 她认识罗母不假,想拿她做筏子没门。 而且,白玉兰亲娘来啦。 别看那位老太太才来没两天,可她恍惚觉得那位不是个善茬。 没看这两日左家田地没人伺候,那老太太愣是能磨着里正家给出劳力,帮左家锄草浇水。 左家大门忽然打开,吴婆子吓一跳。 以为白玉兰听见要收拾她。 然而白玉兰连个眼角风都没给,直接问别人:“看见我家甜水没?我大外孙女。” 那妇女一指。 正巧三岁的甜水拖拽柴火,后面还跟着两位五六岁的小男孩往家回。 “姥姥!” “嗳,你咋捡柴去啦?”艾玛,孩子才多大,咋能干这活。 甜水脆生生应道:“太姥姥说,玩可以,但是要捡柴。走路不捡东西就算丢。” 第十一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 白玉兰看在亲娘将甜水照顾好好的,给鸡也喂了,地里活还能硬赖上里正一家,咱都不知晓那是怎么做到的,她忍了。 白玉兰忍了亲娘撬她碗架柜。 忍了亲娘和甜水早上吃小米粥拌红糖,晌午去鸡窝摸鸡蛋,摊鸡蛋饼。 据说就昨晚,亲娘还拿家里存的咸肉炒大葱。 你说,咱家拢共也没存下几块咸肉,那是留着秋收干活太累才能吃的,亲娘都给炒了配三合面大饼子。还三合面的。 白玉兰扯着甜水进院时,她那位亲娘已经给大伙安排的明明白白。 秀花让大孙女小稻洗肉切肉,野猪肉必须得多炖一会儿,要不然不烂糊,她牙口不好。 让二孙女小豆和面,做锅贴子。 猪肉炖差不多,开锅盖将面饼啪啪拍贴在锅边,猪肉汤能浸在饼子里,只吃饼就香甜。 小豆赶紧拦住外婆,“不能掺细面。今日菜这么好,还吃那么好的干粮做啥。要不是天太热,咱连肉都不能这么炖。” “你懂什么,要么不吃,吃就要来顿全和的好饭。要仨俩月忘不掉的那种。” 小稻和小豆太多年没见过外婆,闷头干活,不敢拒绝。 秀花还去左撇子那里找认同感:“姑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瞅啥呢,去打水,水缸空啦。” 然后笑眯眯地上下扫视罗峻熙,扯着罗峻熙进屋。 “你就是我小孙女婿?” 罗峻熙行了一礼:“是,外婆。等会儿两位姐夫卖肉回来,外孙女婿们再给您老磕头行礼。” 秀花认为那些形式不重要。 “长得真俊呐。当初姑娘们排成长龙一样想与你家做亲吧?你最后能挑中我小孙女,要不说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