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做过那个梦就一直憋着股劲儿,此刻仍抱着一丝希望。 小稻坐在朱兴德旁边,感受到了她男人的情绪变化,担心地看向朱兴德。 “说啊,说话!”朱兴德声音忽然变大。 今儿都不准给他躲躲藏藏,他一定要让哥哥们亲口说出来。 这样他才会彻底清醒。 往后什么狗屁亲哥哥们,堂哥就是堂的。 朱兴德的二堂哥先开口道:“唉,德子,别吵吵,容易伤和气。就、就分了吧。” 别看二堂哥唉声叹气,看起来对分家这事深表遗憾,事实上心里并没有多少愧疚。 娘说得对,凭啥他们种地,堂弟不咋伸手也和他们吃一样多。以前纯属是祖父偏心眼,全家人早就对这事有意见。 他想分家,他甚至希望最好趁此机会,能将他们亲哥几个也分了。免得媳妇从岳父家带回点儿肉和蛋,还要让自家几个娃躲躲藏藏偷吃。他岳父家是几位兄弟中条件最好的。而他想借光都不方便。 二堂哥朱兴安说完,大堂哥朱兴昌才吞吞吐吐好半响,憋出句:“老二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关键是老二也没说出啥呀,就让别吵吵。 朱兴德被气笑: “爷才到镇上两日,人还好好的在那里躺着,你们就背着我商量分家,还吃着我给你们的野猪肉。 一边吃着我给的肉,嘴里冒着油,一边商量将我分出去。 提起我,指定还在背后嘀咕过,全是我的错。 行,明白了。” 朱兴德唰的站起身,冲他大伯母勾勾手,还有几位堂哥:“都随我出来。” 里正打断:“胡闹。大德子,这正分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你以为你闹场事就不用分啦?” 大德子斜倚在门框边,抱胳膊眯眼道: “叔,我同意分家,举双手赞成,别整的好像我要赖着他们似的。 不过,正因为分家,我才要将他们叫旁屋先说会儿话。 因为不说的清清楚楚,我那位伯母容易犯糊涂,会分不明白我家的田地和银钱,您稍安勿躁。 我啊,特别拿您几位当回事,您老别动气,啊?” 里正一愣:啥意思嘛。 所有人都直觉不对劲儿。 所以当三堂嫂要跟着去听听咋回事儿时,朱家伯母观察大德子脸色,主动将三儿媳撵了出去。 旁屋里,只留下儿子们和侄儿。 “伯母,你刚才说,谁惹的祸,谁就要少分家产,还要月月给我爷交药钱和孝敬银?” 朱家伯母拉长一张脸,眼下这种情况,量侄儿也说不出花来:“你到底啥意思,别兜圈子,那面等着呐。” “意思是,错事根子上在于你那老来得女的闺女。 你那闺女,脱光溜的和王赖子钻苞米地。 我倒霉遇见。 我特娘滴是真倒霉。 我当堂哥的不揍王赖子,我留他过年? 我能眼睁睁看着那不正经的勾当正在发生,我听个响,然后当作没遇见走开?” 几位堂哥难以置信:啥?这里咋还有妹子兰草的事。 朱家伯母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不相信自己的闺女会做出如此糊涂事,憋好半响才颤动嘴低声喝骂:“你胡说。为多分家产,竟然敢胡乱编排你妹子!” 朱兴德嗤笑一声: “胡没胡说,将王赖子捆来就知晓。 信不信王赖子就能帮我嚷嚷满村皆知? 到时我也不剁他手指头了,就让他给我做个证明吧。 我爷病倒,事出有因。” 第三十二章 灵魂失控 朱兴德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实际上心里并不好受。 如若那个梦是上辈子,或是老天爷给他提前来个预告。 那只能说明,在那个梦里经历分家时,他选择过隐瞒实情。 没将堂妹兰草的事情说出来。 而为隐瞒,自个背了将祖父气倒的骂名,被强行征徭役时,村里长辈没人为他出头说话。 结果换来的依旧是不公的分家。 还换来他被官差带走,却没得到家人一丝丝关心。 一个个只哭自己家,都不带问问他的。 这些所谓的亲人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