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口饭吃就给爷供得起药。 你都能想到的事,我心里更有数,这亏我认了。 别说十八两,即便让我花一百两只要能治好爷,我也认。 因为我怕我不管这事,爷落在你们手里,回头你们会抠着钱不给他抓药治病。” 这一刻,朱兴德语气里带出些悲哀,为他祖父巴心巴肺的为这个家:“往后你们要是有心,日子过好了,过年过节看爷缺点啥,能惦记给买点啥就行。也算祖父没白对咱们。” 两位堂哥低头没坑声。 堂嫂们是互相对视一眼: 这事儿一会儿要白纸黑字写上,那银钱的事就先这么着吧。她们吃点亏当作买省心。 再者说,药汤子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供得起的。 别看大德子眼下能得十八两,往后很有可能还要倒搭。 她们会从旁守着的,大德子只要敢挪用那十八两,到时她们就拿着白纸黑字找里正。 而且大伙心里都清楚:要说分家,重头戏不是那银钱,是朱家的二十四亩地。 第三十四章 多芬(为盟主改名字也太贵了罢打赏 ) 朱家没有很值钱的水稻田,但是二十四亩地也全是肥田,没什么孬地。 朱兴德心里明白,他要是提出按两房分田地,想要分走十二亩,那是做梦。 想要个十亩八亩嘛,倒是可以操作。 “田地,我想要十亩。” 啥叫翻脸比翻书快。 朱家人现场演绎。 “你想屁吃吧,还想要十亩?你咋不想榨干俺们的骨头髓!”这是大嗓门的大嫂,一听想要十亩就急了,都不带听朱兴德说完的。 土地才是庄户人家的根本,关乎能不能吃饱吃好,家境是否殷实,这是命根子。 往常大堂哥不是让亲娘出头,就是让媳妇在前头胡搅蛮缠,他闷在后面做老好人。 这一刻,大堂哥也顾不上装相,这和银钱是两码事。 傻眼般嗖的站起身,“那俺们咋整啊?德子,去掉赋税,俺们就紧紧巴巴的了。你不能这么坑兄弟啊,你还坑你侄子们。” 朱兴德不明白,他咋就坑兄弟。尤其是大哥。 二十八两银钱,知道为啥要给堂哥们剩十两不? 怕征徭役,怕大哥掏不出十五两人头钱。 有剩下的那十两在,堂哥们三家再凑凑剩下的五两,一家均摊不到二两,不闪腰不岔气不用卖房卖地,不用打的人脑袋变狗脑袋躲名额就能交上。 不比其他人家强出许多? 梦里,大哥就没干过有好岳父做倚仗的二哥,没干过心眼子多的三哥三嫂。 他要是真想坑兄弟,准确地说,是坑梦里被征走的大哥,他会二十八两通通都要。 别以为他做不到。 郎中可是说过,爷那病是慢病,不是调养仨俩月就能好的,一年下来只喝汤药就得个十两八两。 爷能只活两年吗? 就这事,他还不用拿兰草说事儿,他只要出去和里正好好掰扯一通就能做成。 家里不缺吃不少喝,各房都有压箱底钱,谁不知道谁呀。 他通过梦境,都能将各家藏钱的地方翻出来。 那么,二十八两谁也别动,专门给爷供药,当他做不到? 而自己被征徭役那事,倒是不想挪用爷的十八两药钱,还得现掂掇。 他够仁义的。无非是想到在那梦里,他大堂哥“借他光”,得罪了王赖子,想交那十五两也没被替换下来。 “你咋就不够吃,我老丈人家五亩地,年年有剩,去掉赋税还能往外卖换些银钱。” 大哥掰手指说,“不信咱算算,你要分走十亩,大哥还不敌你老丈人呢。你看十四亩再分三份……” 朱兴德的大堂哥还没有说完,朱兴德的二哥蹿了过来。 差些拎起大德子的脖领子质问: “你以为拿捏住兰草那事就能多得?那不用你威胁,我这就出去说,我说完,我看谁敢多分地的!”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朱家伯娘顾不上对侄儿发火,听完这话心拔凉,她好像第一天认识二儿子。 心凉又如何,她还要哄,上前连扯带拽:“你疯啦,你给我站住,那是你亲妹妹。” “娘,你到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