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回家。” 小稻侧脸看他:“……”真烦人,喝点儿酒咋这么烦人。 左撇子上前拯救他大闺女,和他大闺女喊啥。 他硬挤到大女儿和大女婿中间,仰脸看着高高大大、喝的晃晃悠悠的女婿,想要将刚才的车轱辘话再劝一遍。 就在这时,被白玉兰在后面使劲拽下衣角。 左撇子扭头看向老婆子。 干啥,啥意思? 白玉兰冲他眼神闪了两下。 大女婿语气虽然不好,但是很明显不是在生气,更不是和稻在发火。 人家就是想回家,还得是媳妇陪着回的那种,这点儿事还看不明白嘛,啧啧,真是,白长个脑子。 白玉兰指望不上老头子能明白过来,难怪娘常说,她家撇子是木头脑袋,只能自个打圆场,对大女婿笑道: “那行,实在惦记家里,想回去就回吧,回去也能睡个好觉。不过,孩子得放在这,甜水早就睡着了,别折腾她。稻啊,你跟着回去,明早你们再来。还有,满山?” 杨满山顶着一张喝红的脸,看向丈母娘,您老说。 “你大姐夫喝成这样,你赶车吧,送他们一趟。送到后再回来。我瞅你晚上没咋吃东西呢,等你回来,娘给你擀点儿面条,你再垫垫肚子。” “不饿,娘,别麻烦,你老歇着,给我留个门就行。” 事就这么定了。 朱兴德带媳妇回家,坐在院里小板凳上,一边喝茶醒酒一边老老实实等媳妇,也不喊不吵吵了。 小稻赶紧回屋,翻找件她爹的干净衣裳,拽着坐在板凳上的大德子,小声打商量让换衣服: “快点儿,你不能穿这身回去,都是破布条子。回头到家,爷又该瞎想了。” “那我要是换了,你得……” “你给我闭嘴,快点儿!” 杨满山就是趁着这个空档,套好车后,也来找岳母了。 “娘,能让小豆跟我一起去吗?” 白玉兰一愣,愣过后笑道:“那咋不能,你自个的媳妇。” 又拍了下手,可不咋滴,咋忘了让二闺女陪着。 急忙冲灶房招呼二闺女: “豆啊,先别刷碗啦,放那吧,今晚刷不过来。先和满山一起去送你大姐大姐夫。正好你们小两口回来是个伴儿,也免得满山喝那么多酒,他自己赶车回来,我和你爹也不放心。” …… 左家的骡车,在夜深十分又赶了出去。 车上坐着两对儿小两口。 朱兴德盘腿坐在满山身边,满山赶车。 出村后,路上只有他们这几人。 朱兴德忽然扯脖子吼唱道:“喝了咱家的酒哇,一人敢打狼两头,与你喝你一壶呀,二妹夫,喝一壶啊莫回头……” 哎呀。 朱兴德摸脑袋扭头瞪小稻:“打我干啥。” “我怕你真将狼招来。”而且,小稻心想:好像也没喝多呀,口齿清晰,前脚离开她娘家,后脚就看起来啥事没有。 不过,倒因为这个小插曲,一路上,让两对儿小两口有说有笑的。 女人们头回这么晚走夜路。 走夜路还不害怕,身边就是自己男人,自己家人。 由于自家添了车,这么晚了还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需要腿着走,早回晚回都不要紧。 朱家。 朱兴德望着二妹夫和二妹子赶车离开,挥了挥手就紧忙进院,直奔他爷的屋。 “爷,今儿咋样,尿不尿,渴不渴?” 朱老爷子都睡完一觉啦,愣是被吵醒,油灯重新燃起,望着大德子眯眼:“啊,啊?” 朱兴德知晓爷是想问今晚那头酒席咋样,言简意赅回答:“老好啦,整的特别热闹,我外婆,还有岳父岳母他们,包括我小妹夫,有一个算一个还都特意问你老身体了,都说让你老好了赶明去喝酒。” 总之,一句话,不用您操心。 爷,你能不能先回答有用的,到底拉尿不。 没有啊? 朱兴德给他爷掖了掖被子,知道没有屎尿,摸把他爷的脸哄道:“既然你老挺好的,那你继续睡吧。那什么,爷,甜水他娘也跟我回来啦,我今晚就不在这屋睡了。” 朱老爷子:“……”卡巴卡巴眼睛。 朱兴德搓着手继续道:“不过,你老要是想召唤我,就摇铃,我能听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