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数。” 白玉兰絮絮叨叨说到这,突然分心了。 脑中一闪而过,她娘给她扔到左家时,在要离开前那天晚上,好似就说过: “妮儿,我不能带你一起改嫁。以免你将来大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你那后爹暗下里就能给你许出去,那可坑死人。咱女的没力气,打又打不过谁,再着真要是那样,我即使剁了他也来不及。报官咱都不占理。毕竟后爹也是爹,父母之言你婚姻大事没错处,还会把我打半死。” 这些话,她娘具体到底说没说过,还是她想象出来的,白玉兰眯眼心想:那时候她年纪太小,已然记不太清。 但是当她娘二嫁的男人死了,老娘回左家那次,可是千真万确说过,进门就拍大腿说: “艾玛,你看我这个命硬的,又克死一个。 你看吧,当初我多亏没带着你一起改嫁,要不然闺女你的婚姻大事,就要落在我那继子手里啦。 他本就恨我,我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到他会给你嫁个啥样的。 唉,这家给我嫁的肠子悔青了,狗屁没捞着。” 她那阵听完一肚子火气,想都没想张嘴就说:“你就庆幸吧,你那继子没倒手将你卖掉就不错了。” 她娘像是没听懂她的讥讽,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那不能,你放心,我决不会给人做妾的。不做妾就能有退路,继母也是母。他卖娘他是不是疯了?所以妮儿啊,看明白没?抓紧生儿子吧。” 给她噎的不行,那时候,她刚生完闺女。 小稻正哭笑不得:“娘,你这是扯哪里去了,我婆家还没乱到那种程度。我几位伯哥嫂子虽然有小心思,但是真去和那种不像样的比较,为人还是可以的。咱不能歪曲。” 说完,这才发现白玉兰有点儿愣神,小稻停下手里的针线,朝娘的面前挥了挥手:“娘?” “啊,你瞧我,聊着聊着就不知寻思啥去了。我可能是惦记家了。” 白玉兰没说实话,她是忽然想娘了。 就很突然。 不应该啊,都多大岁数了,居然还想黏糊娘,让人知晓会笑话,不过是才几天没见而已。 且纳闷,要不是提到这茬,为什么她以前这些细节却想不起来呢? “老头子啊,你在没在外面?” 左老汉扔下黄豆进屋,探头问道:“嘎哈。” “咱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回去吧,顶雨回。” “大姑爷不能让吧,白日那阵就提过,雨太大了,一脚一稀泥。” 白玉兰不管,反驳道: “那朱老二媳妇还靠两个脚丫子走呢,那都能不耽误回娘家闹事儿。咱有骡车咱怕啥。就看你想不想了。回去,省得在这待着上火。朱家人全回来了,吃住又不方便,不像他们不在家那几天,咱们能在这里老猫不在家,耗子上房扒,想咋滴咋滴。” 左撇子想了想,那行吧,孩子她娘说的对,又不是没家,在这待着干啥。 “那你还傻瞅我作甚,快去找大姑爷知会一声。” 左撇子摆手道:“等会儿吧,大姑爷先头还在,是被你胡说八道吓跑的。” “啊?大姑爷一直在外屋来着?” “嗯,我瞧着像是听完你那话,心里犯膈应了。唉,那孩子是个操心的命,难怪手掌心纹路跟蜘蛛网似的,不像咱小女婿那掌纹干干净净。甚至我看还不如二柱子呢。二柱子都不是操心命。估么跑去嘱咐他那几个哥哥去了。” 最近两日下大雨,左老汉除了挑黄豆就是给小女婿磨墨。 不能真像个老书童似的杵那一直伺候着啊。 发现老朱家有本看相书,他就拿起来看,正在研究掌心玄之又玄的秘密。 这不嘛,说话间就爱带两句。 …… 果然,朱兴德被他老丈人猜准了。 朱老大、朱老三,还有汪氏和李氏,此时听完朱兴德的警告,兰草将来的二婚大事必须全家通过才算数,谁敢暗地里许诺,谁许的谁嫁去,丑话说在前头,给几个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朱兴德点名:“尤其是大嫂,你是长嫂,啊?” “哎妈呀,德子,大嫂在你眼中就是那么个熊样吗?” 汪氏非常伤心。 自从那日朱兴德为朱老大打架出头,她儿子们大旺二旺也说了,就四叔最够意思,往后四叔就是亲叔。娘,你敢拦着俺们和四叔不亲,不行。 他男人也和她提好几次,被撂倒最绝望的那一刻是堂弟出现,再加上收粮的事,她娘家都借光这次没啥大损失,汪氏早就在心里发誓,堂弟才是自己人。 往后朱老二是堂弟,朱兴德才是亲小叔子。 结果没想到…… 行行行,也就是德子说这话吧,换个人她非骂回去两句,这怎么还带凭白扣屎盆子的。 汪氏手心拍着手背委屈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