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道: “你还挑理翻上白眼啦?家里就一个儿子,又不是有好几个,你咋还能对孩子在银钱方面的事情上撒谎呢。 说句不好听的,就咱们这岁数甭管是意外还是啥,就像是这次。 咱们有一天要是突然撒手而去,你不说实话,孩子都不知道你藏了多少银钱,更是心里没数,你到底丢了多少。” 罗婆子听到“丢”字,心里就一抽,脑门也跟着疼,她又想昏迷了。 说没说实话的,也全丢了。 区别在于和那群贼人是二百三十两的仇恨还是五百零五两的仇恨。 而她从醒了能稍显平静,要感谢自己被打了,躺了这么多天?要谢谢那些贼人呗? 谢他奶奶个腿,活撕了他们的心都有。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倒下,她第一时间知晓真能哭死,恨不得不活了也要捶鼓告状。 那是她抠抠搜搜,给儿子都不舍得多带五两盘缠,攒下的所有家底。五百多两啊,想想就堵得慌。 但不得不说,连续倒下这么多日,再大的火气和不甘也缓冲了不少。 小麦嘀嘀咕咕的,在她耳边不停说话,她随着这一天天发生的事儿,好像心里稳当了些。 所以罗婆子没有哭嚎,小麦给她脸色看,她也没有火上加火趁机发脾气。 连白玉兰说她,也只讷讷回句:“我翻白眼是因为你那老闺女,性子太倔啦。我在气她咋还没完没了啦。那还让我咋的?我抬脸瞅她,她不搭理我。我问话,她就嗯啊对付我,唉,亲家母,是我丢了钱好不好。” 白玉兰指指长凳:“不是那种倔的实心眼孩子,谁能这些天就睡到这,佝偻着身子日夜照顾你?这时候你咋不比较了,和别家儿媳妇比一比啊。你才倒下那两天,我老闺女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 罗婆子不吱声了。 这点她承认。 她能感觉得到有一双小手在她擦脸擦身子揉腿。就那么个照顾方式,屋里又没有多余的床,指定是遭不少罪。连这两日白玉兰来了,白玉兰是怎么照顾她的,她心里也明白。 个中滋味,该怎么形容呢,反正亲家之间的关系,如若倒下的是白玉兰,平心而论,她够呛能给裹屎裹尿。 白玉兰却做到位了。 而白玉兰这时候又拿出一堆血布:“看看,这全是小麦上山挖参流的血。” 坐在床边,白玉兰望着罗母叹气道: “你以为孩子上山不害怕吗?不到万不得已,她能铤而走险走这一步?让我老闺女下定决心豁出去,是因为你。 饥荒又不着急还。 可你这面没清醒前,谁知道会躺到哪天,日日需要花钱。外面那大夫还吓唬俺们,说你醒了,脑袋不能受刺激。 俺老闺女嘴上不说,心里指定是着急,一方面是你药汤子钱,一方面是你真醒了,知晓全被偷,就你这性子不得疯? 孩子为了让你好好的,别受被偷的刺激,那真是掏出一颗热乎心,捧着二百三十两银钱赶紧递给你,结果你告诉她是假的,丢的不止这个数,啧,你可真行,真有钱啊,亲家母,我以前咋没发现你家那么殷实。 成亲那阵,瞅你抠抠搜搜的样儿,平日里给稀饭儿穿的也不好。 小麦生气,我看大多数原因是替稀饭儿生的气,拧不过来劲儿了,哪里是我闺女倔?” 罗母嘴里发苦,喝口粥含糊道:“别说那些了,她生她的气,我是她亲婆婆,俺们娘俩不隔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