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峻熙真就选了那本厚的。 这天晚上,他们几人还第一次下了馆子,吃了顿纯肉馅的馄饨。 朱兴德说二柱子:“你挺大个头怎么还挑食呢,又不吃香菜,给我。” 杨满山怕大伙不够吃,眨眼间没了影踪,没一会儿回来,手里拿了几个烧饼。 彼时,罗峻熙正端着饭碗躲六子。 六子哥非要将自己的馄饨舀给他。 “我真够吃了。唔,二姐夫买馍回来了,这就更够吃了。” 所谓,饱暖思**。 回去的路上,罗峻熙说了这么句话,他打商量说:“真希望我能顺利考下来,这样我要是下次科举,你们还陪我考哈?” 一直陪他考下去,最好能进京。 和哥哥们还在一起赁房子住,再一起尝尝京城的美食。 “那必须的。” …… 两日后。 拢共带来二十五坛子酒,有两坛子碎掉了,三坛子在推销的时候祸害没了,剩下二十坛酒,按照主家要求,全部送到郊外的奕吟居。 府城的杨童生感觉很奇怪,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赢了彩头,不是为名,而是为卖酒。 杨童生父亲的亲大伯,也就是杨童生的大爷爷在京城翰林院任从三品官职,所以杨家很重视科举。 历届科举,杨家都会搞各种活动,以壮文臣之家的声势。更何况今年杨家还有小子下场。 杨童生和罗峻熙站在奕吟居的亭子里说话。 朱兴德压着一车酒,在院子里等待。 他离挺远就能看见,小妹夫好似在指着他给人介绍。 心想:唉,这孩子。 估么是逮谁和谁说,那是我大姐夫。 就像他这位大姐夫多有本事似的。就说是家里亲戚得了呗。 果然,没一会儿,那位杨家公子冲小妹夫的面子,对他的方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点了下头。 朱兴德急忙也冲对方点了下头。 “大姐夫,你看,杨家给的全是银元宝。” “哎呀,咋能是你去取银钱。我在家时不是说了嘛,我去取,我去对人家说谢谢。你们都是童生,明明是平起平坐的关系,你这一接钱,像怎么回事似的。” “那有啥的,姐夫,快数数。” 能拿到银钱还是很高兴的。 朱兴德回头拉着空车和小妹夫到家后,就盘腿坐炕上合计银钱。 他得留出一大部分,兑个门店。 这些天,朱兴德向外推酒早就发现这个问题,别人问:“你铺子在哪?”,他说不出来。人家就再不听别的,认为你这种卖几坛子酒换个地方的,不受信任。 要是有铺子呢,最起码要到官衙备案,人家能找到你。 虽然兑下铺子后,要缴酒醋之税,二十分之一。 但是最起码的,咱这也能受官衙保护,算是正经营生了。 “真贵啊那税。我记得头些年,俺奶出去卖鸡蛋卖个旁的物什,啥都不用交,眼下卖鸡蛋都要交几铜板的占地费。”六子说道。 确实,以前朝廷日子好过时,不收税,士农工商嘛。 你只要是农民的身份,农民自产的时节礼物、自织布帛、农食、自家种的蔬菜杂果非市贩者全免税。 那阵就算有些人家常年市贩,只要拿着里正给开的文书,也能逃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