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峻熙出去后,看眼左里正的孙儿,明知道这小孩儿是好心,却也要说说的。 乐竹感觉到罗峻熙眼神不善,低头小声喃喃道:“小姨夫。” 十八岁的小姨夫罗峻熙,低声细细教育道: “大人还没有叫我,你就去找我?你以为别人不知晓你背后的这点儿小动作?再往后不要这样。如若有需要,我们会找你。记住,在官员身边做事最忌讳没事儿通风报信。拿人心比自心,我要是知县,今日你是我的手下,我会让你收拾收拾立即回家。” “知道了。”乐竹望着只比他大两岁的小姨夫背影,挠挠头脸红心想:咋感觉小姨夫现在就是个官了呢。板起脸来,他刚才愣是不敢出声。 直到傍晚,李景怀果然不再拉肚子了。 按理,闹了小一天肚子,会浑身没力气。 可是经过郎中把脉,还有他的自我感知,确实犹如罗峻熙所说的那样,身体什么毛病没有,且还有点儿轻松。 本以为是拉肚子掉了体重的原因,才会走路轻快? 但是在晚上打了一通拳后,李景怀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伸了伸腿,疑惑地瞅着自己的四肢心想:不知是不是罗峻熙那番话造成的心理作用,他真的感觉像打通点儿任通二脉似的。今天闹了小半天,出拳稍稍有些虎虎生风。 李景怀压下心里的疑惑,打算明晚再打拳试试。 至于为啥要晚上打拳,而不是像大多数人选择早上。 他喜欢睡懒觉。 李景怀望着剩下的酒,点了点头,不过倒是放心将酒送给大哥了,大不了在大哥写信骂他时,他就将罗峻熙对他说的那番话回怼回去。 大哥要是拉肚子,那就是大哥你没忍忍,忍过就好。不信你让郎中验酒。 大哥要是觉得喝了没有强身健体,那就是大哥你还是喝得少。 再拉拉,再多喝喝就好啦。 …… 再说那回家的一行人。 当朱兴德他们骑马到达寒山旁边的坟圈子时,兄弟间还在激情犟嘴。 朱老大搂着二柱子的腰对朱兴德说:“我知道自己半斤八两,杀人不敢,写字不会,记东西不对,靠你面子硬留在那里也没啥大意思。我又是做老大的,还不如回来照顾老人,这样四弟你往后出门卖酒,也不用太惦记祖父和家里。” 朱老大心想:他往后能不给家里添乱就行。 人呐,不能太优秀,优秀太累,看他四弟就知道。 再说,二弟和三弟还有四弟他们几个人前两日已经商量好,别看他回家务农了,几个弟弟照样要将俸禄交家一些,交给他这位往后会养祖父、养母亲的大哥。 二柱子紧随其后道:“德哥,你可别嘟囔我啦,耳朵都要长茧子啦,我为啥不干,你不知道吗?” 朱兴德斜眼瞅他,“哼,不知道。” 二柱子嘿嘿一笑,和他德哥并排骑马:“我不能和你分手,你是我大哥,是我最大的守候。我要守候你。星星还太能惹祸了,俺们还要守护星星。” 六子跟着表白道:“哥,他是守候,我是舍不得和你分散,你是俺们最大的眷恋。想一想,没有你在的县衙,当个小衙役那能有啥意思。不起劲儿,还会很忙,想聚聚都没空闲。那哪能行,咱哥几个要天天见。早就习惯要天天见了。” 金子问朱兴德:“哥,你还记得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