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他开始胡思乱想,儿孙跑回家说县衙来人那阵,他正坐门槛上,抽着烟袋锅子,闻言差些烫到嘴,心里冷一阵热一阵的直翻腾着:难道是蛮夷打进县里了? 县衙派官吏来通知他们迅速转移? 朱兴德没应声,他知道二柱子会和村长接着吼的。 朱兴德在不停观察着天空,仔细回忆着在梦里,天是黑成什么样才雪崩的。 他心里清楚,之前因为犹豫,还要安排寻这两身当地的官吏服,本来就来晚了,比预计时间来得晚,真怕搞不好说下句话时,山上就传来巨响。 那样的话,他和柱子都会被拍到山脚下。 可以说,朱兴德从进了村,既然选择要帮,他比谁都心急。 因为没见到这些村民时还好,当真正见到真人活人了,那是一条条热乎乎的生命,他就想赶紧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而且在那梦里,犹记得他在路过这个村庄时,那阵酒都被前面的石桥干碎了,他是想着要去将军府陈述实情才会继续往前走。心情极为不好,都亏本了,前面石桥那里,从村里带来的小子,人还有死伤的,所以说是怀着沉重的心情路过这个村子,还喝过这村里的大娘给的热水呢,且帮他热过随身带的干粮。 如果没记错,在梦里,就是面前这位瘦巴巴的干瘪老头,在听了他的遭遇,让他如若身体实在扛不住的情况下,就安心住下,还劝了他不少话。 然后自然没住,连热的干粮都没吃上,就雪崩了。 这面,二柱子果然在回吼:“别特娘的磨叽了,快着些,县衙有令,有令!不搬者,视为违令!” 高寒村村长被吓一大跳:“那搬去哪里啊?跟着你们走吗?咱们是要去城……” 话还没有说完,二柱子就伸脚了,控制着力度将那老头一脚脚往家踹:“还废话,我让还废话。” 恁是给人家踹的,里子面子全丢了,口中还喊着:“别踹了,我走我走。”那黑瘦老头又冲大眼瞪小眼的村民们吼道:“傻瞅啥呢,听官爷的!” 反正听了,又不会吃亏,又不会上当。大不了回头再搬回去。就是耽搁吃晚上饭呗。 倒是不听,官爷不会放过他的,你瞅瞅给他踹的呀。再说,万一真有大事儿呢,且还不能对老百姓实话实说。 村长稍稍这么一琢磨,只看,他一把年纪了,此时居然跑的比谁都快,一股风刮到家就嚷嚷:“卷行礼铺盖”。确实不能再耽搁功夫磨叽了。 至于朱兴德和二柱子这面也没闲着。 朱兴德在现场丈量,使劲拍了拍脑门,眯眼仔细回忆梦里那雪崩崩出的距离,要做到心中有数,一会儿人会越来越多,将村民们疏散到哪里。 二柱子是干脆随着村长进了村后,就没了影子。 没一会儿,哭天喊地的声音传来,都惊扰了朱兴德。 只看,二柱子的身后有两名妇人伸着手跑,边跑边急道:“你把孩子还给我。” 在朱兴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小棉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两个小男童塞进了朱兴德的怀里。 二柱子说:“她们太磨叽,我抢她们孩子,看她们搬不搬。” 说着又往回跑,看那模样,又要去哪家抢孩子了。而且还在跑动中解下了腰间的绳子。 瞧起来像是打算用绳子,将村里孩子串成串带走。 这一招,二柱子自认为是和他德哥学的。 他哥没进村前教过他,说和大伙废不起话。 你甭管是好心解释有可能会雪崩,还是装神弄鬼都需要时间。且极为劳心劳力,你要不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