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柱子爷忽然离世的后遗症,还是很明显的。 很少聊家长里短的罗峻熙,都忽然一反常态和他媳妇念叨家里这点事儿。 再说回朱家。 朱家后半夜大门传来响动。 这时候朱老爷子才将将睡熟。 之前,被他那倒霉孙子好顿灌水,一直来回折腾着撒尿。 这不是倒霉孩子这是什么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知道折腾爷。 朱兴德倒是起来了,他最近几日都觉轻。 给他爷掖掖被子,放轻动作下了炕。 还没出屋门呢,朱兴德就听见他伯母在一边开大门,帮忙扯牛车进院,一边在数落大堂哥: “不是说了吗?这么远就别回来,去德子丈人家对付一宿,明日干活也不用再来回折腾。你可倒好,我说啥话在你那里权当作耳旁风,想几时回来就几时回来。我大半夜不睡还要等着给你开大门。我也是一把岁数了,老大,你涨涨心吧,真是欠了你们两口子的。白天你媳妇作,夜里也不着消停。还要给你们带孩子、做饭。” 听态度就知晓,朱家伯母之所以埋怨是在迁怒。 咋回事儿呢。 正是因为汪氏带娘家人,前几日上门作闹的事情。 事情明明已经过去几日,朱家伯母想起来,仍是气得半宿半夜睡不着觉,心口发闷。 那日,老汪家一家人空口白牙的,就差敲锣打鼓当着村人面前骂朱家伯母这个老人做的不好,说她明明有儿媳妇还没和离呢,就容那有心思的女人接近上门,快赶上给亲儿子拉皮条的老娘了。 还指桑骂槐就差说朱家伯母也是个老不正经,说她做老人的,就是存了这种心思,上梁不正下梁歪,才会出现这种事情。 汪氏那面跟来的亲人,说话虽一个脏字没带,要是骂人还好了呢,但是却极为难听。 还说难怪朱家伯母不怕影子歪,因为她没男人啊。 没有男人代表不怕人在做、天在看,不怕被报复。反正又没有比她年轻的妇人,去勾搭她已经死去的男人了,她尝不到那种汉子被勾搭走的滋味儿,又何来会体贴汪氏眼下的难处。 说朱家伯母没机会换位思考。 听听,说的那还叫人话吗? 朱家伯母很委屈。 诚然,掏心窝子讲,她现在掐半眼珠子看不上大儿媳, 以前寻思和老大一家一起过日子,依着村里说法,都是长子防老嘛,最近这段日子一出出下来,她已经不想老了和大儿子一起过日子,对汪氏给她养老不看好。就那虎玩意儿,和汪氏一起过日子能被气死。 可是,天地良心,朱家伯母知道自己的心思,她是真没想过让老大休了妻,别看她嚷嚷的欢,寻思吓唬呗。 因为是不一样的。 别看家里有位和离的,兰草和离了。 兰草那是被男人打、婆家也不慈,恨不得跟着上手一起打她老闺女,还瞎撺掇赚钱都不让拿给她闺女,一家子对付她老闺女一个人,那还有个往好里过日子? 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件恶心事杵在那里,那件事很关键。 甭管咱是不是被害方,要知道她那前女婿不是什么心眼大的人,那要是想起来就犯膈应捶一顿没个继续过。她这才想着,索性和离,一了百了,以免她闺女在前任婆家再多受磋磨,几年下来,到时人老珠黄了,还不如早离早托生,趁着年轻再寻一家。 所以说,老大的情况和兰草完全不同,朱家伯母就认为,那咋能真离呢。 老大很少打汪氏的,打都是被汪氏实在惹呼急了。 汪氏要是能老实点儿,少些算计,那张破嘴闭上多干活,那日子没有什么可过不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