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洪继续道:“好些人劝我,欲速则不达,里面牵扯枝枝叉叉,并不是咱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尤其虎贲营是新成立的,还在许多有心人的观望中,以免咱俩稀里糊涂被人参一本。可这里,总要想办法有个好开头吧?” 朱兴德说:“别丧气,办法总比困难多。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他们的背景履历拿来我看看。” 从这天起,朱兴德每日回家都会翻书写字练字,有不认识的字就找岳父。 根据虎贲营众人的背景介绍,有不懂对方家世起源的,就等待罗峻熙归来问询。 罗峻熙要是有不懂呢,就帮他大姐夫在国子监打听。 而朱兴德日复一日沉浸在学习中的模样,惹来家里人侧目。 他报喜不报忧,说营里一切都好,不存在被边缘化的事儿。还开玩笑道:“活到老学到老嘛,备不住哪年我也去考个童生。” 同时,朱兴德也没忘了他大闺女。 履行了对媳妇的承诺。 到底托人情关系将甜水送进了京城唯一一间女子学院。 听说京城高门里许多姑娘家都在这个学院学习琴棋书画。 或是更金贵一些的小姑娘,会由家族专门请一对一的女先生教导,这样的还是少数。 而族学通常是面向男孩子的。像是狗粽子,朱兴德就走了李青青的人情关系,去了李家族学念书。 总之,一句话就是,想入学女子学院还是很讲究身份和门槛的。 朱兴德本以为那学院,除了花钱多应该再没别的毛病,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女儿会不开心。 女子书院。 甜水不明白她正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们聊的好好的,分享彼此在家都玩些什么,那些小伙伴身边的仆人和丫鬟为何会用嫌恶的眼神看她。 甜水也不明白,为何之前和她玩的好好的小伙伴,在上琴课时得知她没见过筝,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大声对别人讲:“你们知道吗?她连筝都没见过。” 甜水更是不明白,当她欢天喜地吃书院给分发的晌午饭吃的正香时,为何会惹来好些小伙伴以及她们身边丫鬟的笑声。 “你们在笑什么,这个好好吃呀,你们快吃。” 答案是笑声更大了。 搞得甜水很无措。 不知要不要省下从没吃过糕点,带回去给太姥姥尝尝。 这天是杨满山下职后去接的甜水。 满山心细地发现孩子有点儿不高兴。 他略一琢磨:“听说上过琴课啦?走,二姨夫带你先去买把筝。咱都学了,哪能自己没有。” 而这日回家后,左家人很惊奇。 小豆边洗衣裳边说:“看来甜水是真喜欢弹琴,这可真是出息了,没有到家就惦记疯玩。还知道那玩意儿很贵要练练。甜酒他爹,给买的好。” 满山说:“这都买晚了,搞不好甜水今日学琴是借用别人的琴。往后你帮大姐想着点儿,人家孩子有的,咱家孩子也得有。” 在酿酒屋里正制酒曲的秀花和白玉兰等人,是伴随着那魔音琴声越干活越有劲儿。 秀花脸上满满的笑容,就好像已经见到甜水往后会变成漂亮小闺秀的模样,还硬夸道:“听听,这曲多欢快。” 可事实上,甜水正边扒拉琴边哭。 小稻进屋就吓了一跳:“怎么了?” “娘,我不该和她们说我放过猪、养过鸡、抱过柴火、逗过蛐蛐,呜呜呜……我把我招猫逗狗那点儿事和她们说了,她们就不和我玩了。” 那她到底该诚实还是不诚实啊? 明明是那些小伙伴先问的她平日里都玩什么。 她答了,然后那些丫鬟被吓的不轻,还不让小伙伴们和她玩了。 小稻听明白了,她闺女这是受了歧视:“听娘的话,都哭成这样就先别弹琴了。” 却没想到她女儿哭的委屈道:“不,我要好好学,不止琴,还有字,要成为最好的那个,这样我就能教妹妹了。” 小稻又细问了一番,这才明白非要教妹妹的典故。 原来是她闺女没见过琴,学什么又比别人晚了一步。 所以闺女不想弟弟妹妹将来也尝到这滋味。 甜水想着,她要是学会学好了,就能去教弟弟妹妹,像是赶明甜田再去学院就不会有今日的事儿了。 罗峻熙掀开帘子出现:“来来来,小姨夫抱。这有啥可委屈的?小姨夫和你说哈,甜水,这方面我可比你有经验多了,你想不想听小姨夫都是怎么办的?” 外面秀花正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