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恭敬不见得是装的, 不过还是这样看着舒服。 陛下说我还要不要再洗一次?祝斯宁陷入纠结。 按照祝修永的安排肯定是最好的, 可是真的好晚了, 他有点困了。 祝斯宁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他今天体力消耗殆尽, 吃完饭就开始犯困,不过强打精神陪宗启颢坐着。 宗启颢放轻声音:这些都等明天吧, 今天太晚了,先睡吧。 祝斯宁没动:陛下呢? 朕这边处理完就去。 宗启颢这个室友虽然表示自己要晚睡, 但他习惯极好, 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 祝斯宁没有太多的意见, 收拾一下就躺床了。 远远看见祝斯宁认认真真地将棉被的每个角都按压好再裹进去睡,宗启颢忙低下头,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掩去嘴角。 这小半个时辰,他都没有再处理完一本奏折。 更漏滴答滴答,宗启颢放下奏折,收了笔墨向床上走去。 祝斯宁已然陷入睡梦中,一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摆放,微微侧着脸朝向外面,头上只绑了一根发带,头发全部梳起绑成一束露出光洁的额头,只有鬓边较短些的头发扎不起来散落在侧。 刚好有几根垂落至祝斯宁的颊边被压到。 抬手替祝斯宁将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宗启颢点了下祝斯宁的鼻尖,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萦绕在指尖,无声一笑。 他没有太多的睡意,却也没有做其他事的兴致,随手从床头抽了一本书来,半天都没翻过一页。 现在祝斯宁的床头除了几个玩具,祝斯宁爱看的杂书,还有添置一些史经显然是为宗启颢准备的。 宗启颢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再次有感觉的时候,是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一向敏感,不管身边人动作再小都没用,这么一睁眼,就看见祝斯宁屏气凝神,就这么趴在床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抽去他手中的书。 维持一个姿势久了,宗启颢身体发麻,祝斯宁动作不大,仅仅只是手指轻轻碰一下他,他都觉得麻麻痒痒的。 刚醒来,宗启颢的声音还有七分低哑:干什么? 陛下醒了。祝斯宁向外面看去,寝殿这边的窗户都安了纱帘,外面即使天光大亮,也不能确定是否天亮。 祝斯宁睁大眼睛,努力透过纱帐去看角落里的更漏:我觉得天亮了。 好像是吧。不用上朝,宗启颢有些犯懒,垂着眼看祝斯拧头上几根翘起的头发,你是要拿书? 祝斯宁点头:帮陛下收好书,要不然砸下去就不好了。 嗯。喉咙里低低应了一声,宗启颢多年养成习惯,早上能靠感觉大概推测现在是什么时候,阿宁今天很早啊。 我是自然醒的。 祝斯宁原以为宗启颢既然醒了,应该会自己放好书,就不用他来了,然而等了一会,发现对方好像真的是在等他继续。 祝斯宁无言,刚伸手要拿,就听宗启颢道:别动。 啊? 等一下再动。 宗启颢稍稍挪了一下身子,睡的时候没太多感觉,醒来才觉得难受。 祝斯宁盯着他看了会,咋舌道:陛下该不会一晚上都是这个姿势睡觉吧? 果然是明君,就是热爱学习,时刻不忘充实自己。 好像是吧。宗启颢等了下,感觉身体好多了,才将书放回架上,阿宁今天居然起得比朕早,真是罕见。 祝斯宁瞄他一眼:你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宗启颢还是忍不住泄出几个笑音,就是觉得意外。 祝斯宁在床上扭了扭: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说不上来,祝斯宁趴着完全不想动,就是觉得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有点酸软。 宗启颢原本都已经准备下床了,听到他这句话,扭过头笑问道:要扶吗?祝斯宁肯定是昨天运动过度了,今天肌肉酸疼起不来。 我我再躺会。祝斯宁犹豫一瞬,还是爬起来,算了,我觉得我可以。 今天要真是被宗启颢扶下床,祝斯宁觉得自己以后就要抬不起头来了。 他慢腾腾地扶着边缘洗漱完毕,一回身就发现宗启颢一直站在他身侧。 陛下今天不忙吗?就算不早朝,宗启颢也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