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启颢当然没睡。 阿宁怎么了? 祝斯宁:我有个不确定的问题,想确定一下。 什么? 祝斯宁磨蹭着被子,扒拉枕头坐起来,从上到下俯视宗启颢,一脸严肃。 他怀疑,宗启颢的手就是触发红血条掉落的条件。 红血条第一次掉的时候是他们敬酒,第二次就是宗启颢把他送回床上,之后的几次都是如此,只要宗启颢和他有接触,红血条都会掉,而且可以积累一定的次数,等到达界限才算做一个百分点再掉! 和紫色的任务条套路一样,只要他记得多夸一下宗启颢,积累多也能增加进度点。 被祝斯宁这么盯着,宗启颢莫名想笑,又笑不出来。 有什么问题明早再说好不好,这么晚了,先睡吧。 是很重要的问题。祝斯宁感觉这个问题弄不明白就睡不好了。 宗启颢瞄他一眼。 刚泡完脚身体发热,祝斯宁原本就穿得宽松,再加上刚才扭动,里衣领口被扯开拉大之后也懒得费劲拉好,领口一直往下掉,从宗启颢这个角度,所有风光一览无余。 所以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呢?宗启颢伸出手,半坐起来帮祝斯宁把领口拉好,复把人塞进被子里,问就问,起来做什么? 哦,祝斯宁盯着宗启颢的手,陛下的手能借我一下吗? 宗启颢莫名,这又是什么要求? 拿去。宗启颢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伸出手。 谢谢陛下。祝斯宁接过宗启颢的手,很有研究精神地翻来覆去看几遍,还拿自己的手掌与宗启颢相交握住。 仔细修剪过指甲的指尖划过手心,带来一阵酥麻,宗启颢猛地缩回手指,抓住祝斯宁的手。 又闹呢?顺势将祝斯宁的手放进被子里,宗启颢道,赶紧睡吧。 祝斯宁一直盯着系统面板,没看到红血条有任何爬升的迹象,疑心又是积累不够。 看来还得再等等。 夜渐深,祝斯宁的睡意也上来了,声音含糊:感觉有点困了,果然泡完脚就很容易入睡。 是啊。睡吧,阿宁。 那陛下,晚安。祝斯宁说完,立刻闭上眼睛。 晚安。 宗启颢睁着眼睛,微微侧过身看着纱帐外点点朦胧的烛火。 两人的手一直没有分开,就这么握着盖在被子下面。 原先积攒的睡意早已消失无踪,宗启颢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一阵地在撕扯。 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没发现过这个问题? 纱帐外的烛火晕染成一个巨大的光点,边缘带着晶光,被中和祝斯宁相握的手不能动,宗启颢只能轻轻挪动另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喉咙。 忘记说了,陛下明天是要上早朝吧?后面突然传来祝斯宁的声音,宗启颢瞬间僵住,今天陛下好像有点奇怪,说话的语气都轻了很多,特别温柔的感觉。 宗启颢完全不敢回身。 掐着喉咙细细倒吸几个来回,还是没有出声。 是喉咙不舒服吗? 嗯。宗启颢终于能发声。 那早上起来,要上朝之前记得多喝点水,会舒服很多的。 好。 宗启颢已经放弃再和祝斯宁讨论多喝水这个问题了。 那只与祝斯宁相握的手刚要拿开,就被祝斯宁抓住:不许松开,我还没搞清楚呢。 明早再松开,我明天脚应该就好很多了,跟着陛下一起起床,刚好可以 明天就不要起来了。宗启颢忽地大声打断他,作势要将手抽出来,你要是早起,手就收回。 祝斯宁被吓了一跳:哦那就不早起。 说完,祝斯宁又想起不管宗启颢做什么,他都要夸:虽然刚说过陛下轻声说话很温柔,但是,陛下大声说话也很有威严,特别霸气。 朕知道了。宗启颢低声吼道,你还睡不睡?再说话就不要睡了。 睡的睡的!听出宗启颢有生气的先兆,祝斯宁赶紧说完最后一句话,今天要谢谢陛下,阿宁真的很喜欢陛下。 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宗启颢还是睁着眼睛,纱帐外的烛火复又清晰,身旁的祝斯宁已然闭眼睡去。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被子的四角和边缘整理好再睡。 宗启颢慢慢转过身来,注视祝斯宁的侧脸,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脚的事,关注点歪得没边。 起身单手替祝斯宁将被子整理好,宗启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