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老太太打头就盯着玲珑看,看她穿的厚实,实不像五娘子那样冻的青白的脸才放下心,拉了五娘子靠火炉那里坐下,埋怨她不穿厚衣裳,扯过炕头玲珑留下的旧袄子给她穿上,这才说话。 老太太刚问玲珑:“你父亲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老爷子就看见玲珑的脸色瞬间木了下来。 唉哟这小性子又来了。 老爷子补救似的急忙说道:“若你父亲是为着不许你学香的事,那不听他的便是,这原是我们允了你的,与他并不相干,你只管学你的,此事我与他细说。” 说罢,就带着孙儿们匆匆去了前院。 老太太还没明白过来,她是见了老爷子走的急忙,再转过头看玲珑耷拉下来的脸才晓得小儿子又不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的玲珑又犯轴了。 万幸,玲珑这阵子忙,可没闲功夫来她屋里做针线。 但这孩子时不时的这么犯轴也不成,都多大的人了,气性还没磨平,可不得操心死人? 18.要回苏北了 细碎的生活 知晓玲珑不多时就要还家,两个夫子只捡重要的事先教她,二娘子三娘子不出师,她们是无法离开的,什么时候邹氏说不用她们了,她们才能离开。 这让玲珑根本没空使性子,后来又想明白,顾父不放心她学香也算是好事,这代表着,顾父知晓她,也确实是对她上心。这就难得了,如今世上,真没哪个父亲如此通晓女儿的性情,若不不担心她,也难说出“香道途深浅莫测“的话了。 不过,知晓归知晓,让她罢手却是不能了,即使是顾父在跟前亲自要求也是不能的。 先时还有空想这些,许夫子陡然将课业加重后,她就再没空想了,脑袋里全是要死背住的香料的料理知识……真真的,当初上高三都没这么头悬梁锥刺股的下苦功,睁眼闭眼间,口里默念不停。 老太太找玲珑说话,结果玲珑去是去了,却只坐在窗前,手里翻着书,嘴里也念不停歇,老太太说了什么,她压根儿就没听见。老太太絮叨了半晌,却见玲珑完全不接话头,背书背的魔怔了似的,心里也是很不痛快。 还说女孩儿读书移不了性情,这不就移了?以前多乖巧一个小娘子,如今却是连和她说话的兴致都没了,这性情可移大发了。 于是又想起小儿子不许玲珑学香的事,想着知子莫若父,玲珑是个什么性儿,她爹定是看明白的,所以才不许她学这个……家里这个老学斋糊涂,只管顺着她的性子来,如今看,人都魔怔了,还学那有什么用? 一埋怨,就埋怨到了大年节下。 今年的家宴菜品是二娘子拟定的,依据玲珑一整年弄出的菜品,加加减减的,就那么上了桌。 老爷子看玲珑四平八稳不打算为了宴席花心思,也没失望,见着二娘子置办上来的宴席,很中肯的赞了一句:“这宴办的甚好。” 二娘子活不成玲珑,她办事的风格就是让人挑不出错处,这比办事出彩更难得,出彩固然可赞,中规中矩却更稳妥,她若一直持着这种性子不变,哪怕凌家规矩严苛,家里也是不担心她的。 凌家今年就会过来请期,今年的年节许是二娘子留在顾家的最后一年了,家里人都会体贴她些,即便她做的不甚突出,也是多有赞赏。 然后说到,家里大郎已在外游学三年,今年也该回来了,能不能会试先不管,要紧的是快些给他成婚了。 顾大伯未尝不存着让儿子娶个贵女的心思,只是嫡长子资质中上,许是在冠年熬不到殿试资格,年岁再大些,人家也知道他必是家中有妻有子了,这事就没了商量。 顾祖父说:“索性先等一等,迟个一两年说亲也使得,先让他考一场,不得中便罢了,侥幸得中,给他说亲的余地也宽泛些。” 邹氏试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