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可今儿这细面实在太合胃口了,吃了六分饱,好似才将馋劲儿勾出来似的。 只能再忍一忍,喝了半盏清口茶水,勉强混了个八分饱。 漱过口,画角就回来了,见玲珑已经吃过,利落的收拾了杯碟装进食盒,送出门递给等候着的楚嫂子,并道了谢。 又回来打来箱笼,取了玲珑明天要穿的衣服,配的饰品,然后为难的看着床帐…… 玲珑摆手:“床帐我来收拾,你先去耳房歇着,用时再唤你。” 画角也是个大姑娘了,知道知道忌讳,应了声晓得了,又从怀里取了一个小盒子,递于玲珑:“这是今日许夫子给我带的,让我找个空儿给你,说是她昨夜里赶制的,今儿上午才得了的。” “是什么?” “像是香丸子。”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玲珑打开嗅了嗅,真是哭笑不得,许夫子果然小心眼儿,前儿说了她一回,今儿就要掰回去。 这香名为软红,也叫初兴浓,是一款春香,对男子无用,只为女子增情。 是怕她年岁小,遭罪呢。操的心可够多的。 只怕这香丸是用不上的。 将床帐上的红枣桂圆核桃捡了装起来,这年头物品不丰,这些东西都珍贵,捡起来还能吃。 新嫁衣又重又累赘,但这会儿是不能脱的,红烛高照,前院里人还没散,玲珑还是困,就倚在床柱上准备偷偷小睡一会儿。 讲究些的人家,嫁女儿时会陪嫁一屋子的家什和一架千工床,顾家是没法子陪嫁这些的,尤其不能陪嫁千工床,一架千工床,连料带工,没个千把两银下不来,顾父那点子时多时少的俸禄(科谱一下,这是架空明朝背景,大约是成化年。明时官员的俸禄是不固定的,它是从粮税支出,若遇着丰年,俸银禄米都会多些,若遇着灾年,俸禄就会相应的减少了,而明朝小气候正多,几乎年年有灾殃,所以官员的俸禄的多少,就可想而知了。),怕是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攒出这么银子的。 徐家这张婚床,并不是千工床,但造价应也是不低的,制式虽简单,看那木料的纹理,必是硬木所制。玲珑见识不广,不大认识这到底是什么木头,单看色泽,应是花梨木或是楠木,到底是什么品种,就看不出来了。反正很大就是。 床柱光滑圆润,已包了明浆,看着是挺看,就是……硌的慌,头顶在上面,很不舒服。 将就着倚吧。 胳膊抵住做枕,玲珑枕着胳膊重又闭上眼睛小睡…… 后来是被冷醒的,到底是十月底的天了,屋里不摆火盆,夜里就寒凉。甩了甩僵麻的胳膊,踮脚小跳了一会儿,身体暖和过来,就去桌子那边,抹了一把茶壶,果然凉了。 茶水凉不凉的无所谓,关健是人有三急,今儿一天没如厕了,晚间又喝了汤喝了茶,这会儿正急来了。 “画角,画角……”低声唤了几声。 “姑娘?”画角推门进来。 “带我去净室。” “净室……哦,姑娘稍等等,今日不能出门,我去找松末净桶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