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垂。凭借多年打猎的经验,他知道,黄羊就在附近。仗着一身的好武艺和胆色。他决定在王家大寨蹲守一宿,猎捕黄羊。 清凉的月光洒满封灵山,照亮王家大寨。清风阵阵,树影婆娑,摇曳的树影,像是守卫的幽灵,使王家大寨更加神秘诡异。趴在草丛中的王大壮,稍稍动了一下身体。把手中的猎枪握得更紧,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也许猎物马上就会出现,他不敢稍有大意。 一阵幽怨的女子叹息声从寨中传出,接着是一首哀婉的山歌,山歌的大意是;一个女人在丈夫离家几年后,渺无音信的情况下,面对凄凉的荒山,发出的哀怨和惆怅,思念和痛恨。 那缠绵忧伤的曲调,王大壮以前也数度听过,年少时也为之感动过。可此时此地再次聆听,任他自诩胆大过人,武艺高强,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他抬手对着山寨开了一枪,歌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死寂。平静是短暂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山寨的寨墙上飘然落下,向他藏身之处走来。是人是鬼,肯定是人。鬼是一蹦一蹦的前进,只有人才是走的。 想到这他站了起来,他端起手中还没来得及装弹药的猎枪。用枪口指着那两个身影低吼道;“什么人?站住,再走近我就开枪啦!”他的吼声没起半点作用。黑白两个身影迅速向他扑来。近啦,离得更近啦。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清那两个身影,是虎子和石头。虎子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像传说中无常戴的那种的高高的帽子,手里举着一个类似帐薄一样本子。石头的穿戴和他一样,只是衣帽是白色的而已。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铁索链。二人脸色苍白,却又满脸血汚。鲜红的舌头悬挂到胸前。 口里呜咽的发出只有地狱里才有得声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辰不早了,随我去也。” 惊恐使呆若木鸡的王大壮几乎丧失了意志,甚至要伸出双手任凭石头捆绑。在双方堪堪挨近,只有一步之遥之时。一声黄羊的鸣叫,让他顿时清醒。他拿起手中的猎枪,向虎子和石头砸了过去。在对方停顿之际,王大壮咬破左手中指,把血洒了过去,转身向山下逃去。身后传来铁锁链碰撞山石的哗啦哗啦声。他甚至闻到死亡腐烂的味道,感受到那滴着鲜血的舌头正舔着他的后脑。 他不敢回头,一路向身后挥动着左手,把手上的血洒向身后,拼命向家奔跑。忘记了疲劳,忘了疼痛。直到缩着身子藏在床角也无法挣脱恐惧的缠绕,苍白的脸色,无助的眼神,求救的望着众人。一会又显得惊慌失措的东张西望,缩着身子往床角后的墙上挤,好似有什么东西立马要来抓他似的。 云翔天王山根相对坐在桌前,默默无语。一整夜被王大壮的惊慌、恐惧纠缠折磨,他们已经心力交瘁。任由死一样的寂寞吞噬着一切。“那、那虎子和石头。”云翔天试探着想冲破寂寞;“虎子和石头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山寨。?” 王山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那是鬼魂!那时已经成了黑白无常的鬼魂!要守住王家大寨的鬼魂!”他脸上露出无比向往的神色,一下子又变的狰狞恐怖邪恶诡异;“那是我们王家的,那是我们王家的。只有我们王姓的人才可以守护!”王山根的脸已经变形牙齿咬的咯咯发响。 云翔天无法理解王山根的激动和暗藏玄机的话语,王家大寨到底有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已经三天了,该做点什么了。他有今晚就行动的冲动,去揭开鬼寨神秘诡异的面纱,解开缠绕在心头的众多疑惑。他想该行动了。 他躺在床上,聆听这山风吹过林梢的啸声,那声音像是阴魂哽咽,撕心裂肺。如恶鬼嘶鸣,夺人魂魄,清冷得月光把树影投上窗户,摇曳的树影随风摆动,像张牙舞爪的鬼魅,随时能撕破窗户,索命夺魄,取人性命。云翔天拽了拽被子,把手脚放进被窝,甚至想把头也钻进被窝。几天来的耳闻目睹让他的胆量似乎变小啦。 他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一阵轻轻地索索声,一缕淡淡的清香,云翔天有一种酒醉的感觉,但又异常的清醒。他看见一个身影从房顶天窗飘然而入,是个和尚,光光的脑袋,头上的戒疤依稀可见,身穿黄色袈裟,手持一根禅杖,向着云翔天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云翔天想爬起来,但发现自己像个待宰羔羊动不了了。和尚走到云翔天面前放下禅杖,脸上露出魔鬼般邪恶的笑容,却又双手合十虔诚的低声吟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红尘多厄。施主随老衲西方极乐去也。” 他掀开云翔天的被子,把云翔天拖了起来,又轻轻地放了下去,拿起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仔细端量半天。然后为云翔天盖上被子,后退两步毕恭毕敬的磕了个头,又拿起禅杖随一阵青烟黯然消失。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云翔天如噩梦惊醒一般,猛地坐起,伸手拿起胸前悬挂着的玉佩,随着悄悄消失的清香,陷入无限遐想中。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唤醒沉思中的云翔天,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当他看清和王山根窃窃私语的人后大吃一惊,随即穿好衣服从后窗溜了出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