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把这茬忘了! 虽说俩孩子在炕中间睡,但一家四口还挤在一个炕上。 这貌似有点尴尬。 煤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了不大的房间。 昏黄的灯光里,沈曼曼躺在被窝里怎么都睡不着,奶声奶气地问林晓纯:“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林晓纯:“……” 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甚至希望他今晚别回来睡,不管在哪个麦秸垛里凑合一宿也行。 不过毕竟是初春,夜里更加冷。 她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法,不会实现。 沈子超张了几次嘴,最后鼓起勇气说:“妈妈,我也想挨着你睡。” 沈曼曼撅着小嘴说:“妈妈是我的。” 沈子超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妈妈也是我的。” “好好好,都别吵。”林晓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妈妈睡你们中间。” 这次两个小家伙儿都心满意足了。 沈曼曼窝在林晓纯被窝里说:“妈妈,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沈子超没说话,两只大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一样看着她。 林晓纯柔声问说:“那我给你们讲《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沈曼曼和沈子超用力地点点头。 她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只是沈曼曼和沈子超就像个问题宝宝,总是问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如:“大海是什么?大海是什么颜色?金鱼会飞吗?大海里的水多吗?大海在哪儿?渔夫是什么……” 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是新奇的,青坪村是平原中的平原,小土包是有的,没有山;水洼是有的,不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林晓纯都给他们一一解答了。直到两个小家伙儿困得睁不开眼。 沈曼曼迷迷糊糊地说:“我不等爸爸了,我想睡觉。” 林晓纯轻轻拍着沈曼曼地后背说:“睡吧,睡吧。” 沈子超在她的另一侧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她的胳膊睡了。 林晓纯翻来覆去地“烙大饼”,最后干脆坐了起来。 她睡不惯土炕,土炕太硬。 经常睡还行,睡不习惯的刚开始肯定会腰疼。 虽然原主的身体适应了,但她的灵魂适应不了。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听到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外。 那人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侧栓上了,敲了敲门压低声音说:“开门。” 林晓纯的心一下提起来,脑子飞速转动,猜测外面的是沈越,还是其他人。 毕竟和便宜公婆、小姑子、小叔子在一个院里,她还是谨慎点好。 警惕地问:“谁?” 门外沉默,随后听到一个字:“我。” 她嘴角抽搐,“对,我问得就是你,你是谁?” 只听那人说:“沈越。” “哦。”林晓纯这才发觉声音好像确实是沈越的,借着月光,不紧不慢地披上外套下去开门。 沈越归来,带着一身寒气。 林晓纯冻得瑟瑟发抖,赶紧插上门栓。 上炕时才发现两个小家伙儿滚到了一侧睡,把她中间的位置也占据了。 她哭笑不得,暗想沈越不会以为她故意接近他吧? 果然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用余光观察沈越的脸色,发现他的表情也很古怪。她咬着下嘴唇,看着捂热乎的炕头,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要知道她前世可没跟男人在一起的经验,每根神经都绷紧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沈越在炕头站了一会儿,开始脱外套。 她林晓纯紧张到说话有点结巴,“你,你脱,脱衣服干嘛?” 沈越挑了挑眉,“睡觉。” “睡觉啊,不对,睡觉你脱衣服干嘛?”林晓纯马上质疑道。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