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驿舍。一推门,却见祁垣坐在自己的床上,靠着床架子睡着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人叫了起来。 祁垣迷迷瞪瞪地睁眼,看到徐瑨之后先是茫然,随后意识渐渐回笼,这才一个激灵,腾地一下坐直了。 徐瑨知道他受了惊,面有歉意道:祁公子,今日事出紧急,多有得罪了。 祁垣一听这话,骇然道:你要干什么! 徐瑨见他脸色刷白,忙解释:在下只是要问些问题,恐怕会有冒犯之处,还请祁公子多多担待。 罗仪那边还等着消息,他也来不及客套,把祁垣让到桌前,唤人撤去了酒水茶汤,换些蜜水上来。 房内的蜡烛被人挑亮了一些,徐瑨仍是先前那身衣服,此时一撩袍裾,规规矩矩坐在对面,琢磨着怎么开口。 祁垣在他对面坐了,这会儿也在琢磨着怎么开口。 他刚刚休息了一会儿,渐渐也定下神,冷静了一些。他现在情况紧急,万一国子监发现他没有过去报道,差人去伯府问话,那自己逃跑的事情必定会败露,到时候情况未必比现在好。 这徐瑨素来有君子美称,温良谦恭,与人为善,比那罗指挥好讲话多了。所以现在自己要快点取得他的信任,让他先放自己走。 当然实话是没法全说的,自己大部分说实话,让他查证的时候看不出问题就行。 祁垣拿定主意,轻咳了一声,在对面坐了,文绉绉地冲徐瑨拱手作揖:祁某多谢徐公子相助,前几天徐公子才解救过在下,今日又施以援手,大恩大德,祁某无以为报 徐瑨微微一怔:祁公子言重了。 祁垣点头,一脸诚挚地主动交代道:今天这事我的确不知情。我跟驸马也不认识。今天出门不过是临时起意。 徐瑨略一沉吟,问:今日祁公子是几时出的门? 祁垣道:五更,开门鼓敲过了,我就出来了。 徐瑨点点头:五更天,宵禁才过,祁公子便出了伯府。看到路口有马车停靠等人,也没觉得奇怪? 祁垣:车夫出门也要时间,宵禁才解,胡同口哪来的车夫拉活?这徐瑨看着老实,怎么脑子还这么机灵? 他有些懊恼,继续编慌又怕漏洞更多,难以取信于人。 我昨天就找了辆驴车,跟车夫约好,今日一早在胡同口等我的。祁垣老老实实回道。 徐瑨哦了一声:祁公子不是临时起意? 祁垣讪笑了一会儿。 徐瑨倒也没挤兑他,只继续温和地问:那驴车车夫是在哪里找的? 祁垣道:就在广济寺那,当时好几个车夫聚一块呢,我找的那个黄胖黄胖的,鼻子上有痣,说话爱吊着眼。 徐瑨听到这忽然抬眉,看了他一眼。 祁垣这次说了实话,腰板硬的很,嚷嚷道:句句属实!要有一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 那倒也不必。徐瑨疑惑道,只是忠远伯府在京城最东,广济寺在西南,距离甚远,祁公子去广济寺做什么? 祁垣道:我只是路过而已,我那天是去成国公府哎?对啊!那天我可是找你去了!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忙嚷嚷着问,我包袱呢,包袱在哪儿? 徐瑨不曾想这还跟自己扯上了关系,双眉微挑,疑惑地看着他,又指了指另一间屋子。 祁垣二话不说朝那边奔过去,果然在澡桶旁看到了自己的包裹。 他急忙把东西抱起,跑回来放在桌上,随后在里面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罐子来。 徐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祁垣嘿嘿一笑,把那小罐扣在了桌上,倒出了两个金灿灿圆滚滚的穿心盒。他心中暗暗得意,差点忘了自己手里还有徐瑨的把柄,完全可以卖个人情。 徐公子可认得这个?祁垣得意笑笑,随后搬着凳子凑过去坐了,神秘兮兮道,那天你去幽会佳人,把东西落在我这了。 徐瑨愣了一下,转过脸看他。 祁垣压低声说:我这人心底善良,怕此事声张出去,有损公子和那佳人的名声,所以小心帮忙遮掩了下来。昨天我去国公府,便是去送东西的,你们国公府的门子说你去登州了,我还写了封信让他们转交。 徐瑨听他越说越离谱,皱了皱眉,拱手道:祁公子莫要说笑,徐某那天只是去送东西而已。 祁垣只当他不好意思,把那穿心盒放回罐子里,笑嘻嘻道:你羞什么?我那堂姐早就透露过,徐三公子倾慕她许久。再说了,我倒也挺喜欢你当我姐夫的。 望祁公子自重!徐瑨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忍无可忍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