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鲜血的颜色更黑,也由此增添了不祥的暗示。 塔希尔的眼睛表面出现了同样的黑色,这竟像是被烧灼出的焦炭般的痕迹。 没有看错,这的确是双眼受到极为强烈的光线刺激,才会显露的骇人印记。 与记忆似乎没有多大区别的金发祭司面容是苍白的,单薄的身躯颜色还在黯淡,就像是彻底被太阳的光芒所驱,无法再控制其形。 与这分脆弱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方才的行为。 塔希尔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即使两只眼的眼球都快被极致耀眼的辉芒所熔,他也要抬起眼帘,让执着的目光遁入太阳的光芒里。 不要看!所以在惊骇之后,法老王根本顾不上其他,只能这般惊愕地呼喝。 他强行阻止了塔希尔的视线再投向自己,又因这一发现和这一举动都让自己心如刀割,只能抬起另一只略显僵硬的手,再度将爱人抱紧。 是因为余因为我,才会这样吗?没关系,在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保持这样就好。 他紧挨着不知多久没有触碰到其细腻的金发,在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爱人耳边低语:从此刻起,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再度想要挣扎的动作凝滞了。 塔希尔似乎愣了颇长的一段时间,才慢慢地应了一声。 法老王情急之下遮在他眼前的手掌已被发黑的血液打湿,金甲和腕饰全被玷污了原本的色泽,但本人必然不会也没空在意。 把眼睛闭上,我要放手了。 郑重地叮嘱完这一句,提起十分警惕的法老王也冷静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口。 他要先把手放下,再把塔希尔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至少先要找到这怪异现象发生的原因来。 绝对,不能睁眼。 这是谨慎再谨慎的第二次叮嘱,此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重复到奥兹曼迪亚斯自己勉强认同为止。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手掌横着移开 不行!才刚移开些许就看到了在血色中尤为显眼的一抹蓝。 塔希尔并没有闭上眼,还在定定地向前看。 法老王大惊,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手掌重新移回去,再多番检查,确定没有留下缝隙才算放心。 然后。 不出意外,意志遭到违逆的王应该大发雷霆。 就算对象是他喜欢了一辈子的人,能够削弱几分怒火,但起码的底线标准,谁都不能 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还要像当初那样 法老王果然气极,本意是想要质问,你难道还要像当初那样不言不语,对我全无在意。 但在要说到关键之处时,大概几千年都没受过这种气的王自己把自己卡住了。 对着这个人。 他会像十几岁的少年那样幼稚地生闷气,但无一例外,永远都不曾真正气起来。 此时当然也是。 唯一的问题在于,目前的情形不能让他如曾经那般,格外轻巧地搁置话题,再过一瞬就将那股气丢到千里之外。 开不了过去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想问,什么都不在意的口。 同时也无法说出只要你跟我说话,即使只多一个字,无论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妥协的真实想法。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实在是有法老也不得不面对的沟壑,横挡在他们两人中间。 比如相隔了太久的时间,还有至今都未能解开的心结。 因此,太阳的王为自己还是无法释怀的心结迟疑着,又为自己这分犹豫深感痛恨。 一时间,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将这千沟万壑,消 ?! 法老王之前是呆,现在是傻。 三千年多来,第一次。 英明神武的王脑中彻底放空。 此刻的震惊不为别的,只因为被凶了一半的金发祭司沉默了片刻,终于又有了动作。 他为了探寻某一件事,连法老的想法都不会去管。 所以,就这样直接地: 那双冰凉的手,又一次触碰到了男人滚烫的身体表面。 迎着天边总算驱逐走所有黑暗的日光,塔希尔把身前的男人往自己拉了一把。 他闭着眼,所以拽住的只能是法老王胸前的披肩。 但这并不影响两人一个踉跄,一个抬头。 冰凉和滚烫的唇,就这样印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