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暂时还不清楚,或许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 等你姐夫醒了之后, 我再问问他吧。” 柳安安见苏清影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 她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另一边儿, 方贤德和方正堂父子两人沉默着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个大阴天,到了晚上,天也是阴沉沉的,天上连个月亮也看不着,方正堂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积水,溅起来的污水将他的裤腿都给浸透了,湿漉漉的裤脚粘在肌肤上,凉的方正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爸,你之前不是说,正业他就算受惩罚,最多也就是没了副厂长的位置,他还能回去做保卫科科长的,怎么今天我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刚刚方贤德跟苏清影说的话方正堂可是全都听在耳朵里,依照他爸的意思,方正业很可能连保卫科长的位置都保不住啊。 “爸,你是不是知道些其他的什么消息?” 方贤德闻言,回头看了方正堂一眼,他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开口说道:“之前我是在安慰你的,这次的事情闹得可真不小,整个厂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事儿,外面的人知道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有公安局的同志介入,这事儿就算是想要压下来都不成,方贤德这两天可是听了不少闲话,有不少人嘴上说着来安慰他的,实际上就是过来看他的笑话。 “方会长,你那个大侄子倒是怪有本事的,可惜的是时运不济,摊上这样的事儿。” “是啊方会长,这事儿说起来跟他没有关系,就是他倒霉,但咱们厂子肯定要有个说法,对他的惩罚可不会轻的。” “方会长,那到底是你的亲侄子,你是不是该想想法子,看看怎么帮帮自己的大侄子?” 方会长面对着些人的问话,基本上都是嗯嗯啊啊地应着,多余的话也没啥说的,跟他们是掰扯不到一块去,这些人看着是好心给他出主意,实际上全都是在看热闹。 方贤德也是心烦气躁,便想着过来找方正业,看看能不能跟他好好谈一谈,反正是有苏清影在,方正业最差也就是被打下去当普通工人,不会有再大的惩罚。 “行了,这事儿到现在不是还没定论么?先别说了,我瞧着苏工也不着急,或许她有什么法子能保住正业的职位也说不定。” 方正堂瞧着方贤德的表情,犹豫了片刻,方才小声说道:“爸,你是真替正业担心吗?” 明明方贤德看着好像是非常担心方正业的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方正堂看他的时间长了,总觉得方贤德身上有一种浓浓的违和感,他不知道这种违和感从何而来,就是感觉方贤德好像并不是真的为方正业担心。 但这怎么可能?方正业可是方贤德唯一的侄子,他对方正业还是挺好的,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呢? 眼瞅着方正堂的面色不停变幻,方贤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不替他担心,我费劲巴拉地跑来找他干嘛?我这不是犯贱么?” “你别以为我做这个工会会长好像有多大权利似的,我这就只是个虚职而已,真要论起来,我这个职位还没正业那个副厂长的职位高呢,我现在能想出这些法子已经不容易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方正堂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方贤德,他突然就爆发了,噼里啪啦地怼了他一番,方正堂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连连对着方贤德道歉。 “爸,我知道错了,你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看着方正堂的模样,方贤德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些:“行了,这些事情回去你也甭跟你媳妇儿说,她是个嘴巴不严实的,你告诉他这些事情,等回头她说不定到处跟人瞎掰扯,真到那个时候,咱们一家子都要跟着儿丢人,你听到了没有?” 方正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这一路上父子二人倒是再没有说些什么了,很快他们便回到了家,二人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里去了。 方正堂回来的时候,苏红玉还没有休息,看到他进来,苏红玉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关心地问道:“正堂,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说清楚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听到苏红玉的话后,方正堂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些许兴奋之色,方正堂的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这些事情跟你可有什么关系?你一直追着问这些话干啥?你别问了。” 说着,方正堂脱了裤腿湿了的衣服,打水开始洗漱。 苏红玉并没有因为方正堂的态度而生气,她坐在炕上,一脸温柔地看着方正堂:“我这不是担心么?清影是我的堂姐,要是她男人出了事情,她肯定会被牵连到的,我这是在担心她,想问问清楚不是挺正常的?” 刚刚方贤德不让方正堂和苏红玉说厂房塌了的事情,没成想早在之前自家儿子就已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