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即连声谢恩。 太子看向祝辞,语气却是放的更客气了,笑道:“玩笑话罢了,二爷别把这话放在心上,二爷身边的女子,孤是万万不敢动的。”说完,立即抬手让人伺候好酒。 婢女将琉璃酒盏端上,便退下了。 祝辞扫了一眼,但笑不语。 可柔兰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了,若说平日二爷如沐春风,温和如玉,可现在周遭气压登时冷下来。 环在腰上的那只手锢得她有些疼,柔兰蹙眉,放轻了声音,“二爷,疼……” 说着,挣扎着,试图去掰开他的手。 祝辞依旧没有松开力气。他低下头,神情如常,看她轻颤的眼睫,轻笑着问:“刚刚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响在她耳边,一如往常的好听。 闻言,柔兰慌乱摇头,“没什么,只是……只是我从没见过太子殿下,第一次见,心中震慑,没想到二爷今日来见的是太子殿下。” 祝辞看她试图躲开的侧脸,眼眸微微眯起。 她在撒谎。 为什么? 他知道她是第一次见太子,有些震惊实属正常,可她方才看了太子那么久,连她身后的他都忽略了,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方才这一问,不过是想听她如何回答,她若好好说,他也可以不计较这些,只当她是太过震惊。 可小姑娘撒谎了。 她素来对他都是坦诚的。 现在她也有心事要藏起来,不对他袒露了么。 怀里的小姑娘仍想挣扎着出去,动作幅度虽然小,但是始终都有些抗拒。 祝辞眸色沉沉,松了手,准备看她的反应。 于是,在他的注视下,便见她逃似的从他怀里起身,站到了旁边去,还刻意拉开了一段距离。 上首的太子似想起什么,转而看向祝辞,笑道:“二爷让带过来的人,已经带来了,二爷待如何?” 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目光都汇聚到祝辞身上。 伴随着太子的话,有护卫领着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走了上来,在最中央空旷的草地上站定。 柔兰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可她不敢抬头,只疑惑地蹙了蹙眉。 祝辞睨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对太子道:“他与我的人是亲眷,劳烦太子殿下,给他一些时间说说话。” 亲眷—— 什么亲眷? 这两个字,霎时间如同雷声劈下,耳边声音轰鸣。柔兰一僵,倏地抬头看过去。 当看见站在护卫身后,那道挺拔的身影,她身子晃了晃,一时间竟有些站不稳。澈净的眼里立刻浮起泪珠。 她想上前一步,却又极力停住。 那道身影在听见祝辞的声音后,原本沉默的脸也露出不可置信。 顾忱。 他便是东溪顾家,顾鹤亭的独子,顾柔兰的哥哥顾忱。 顾忱往这边看来,看见不远处隔着火光静静站着的柔兰,起初的震惊过后,视线落到她旁边,始终唇角含笑,锦衣玉带的矜贵男人,却渐渐冷了视线。 这边,柔兰不自觉伸手,搭上男人随意搭在桌上的,那双修长的手,颤声道:“二爷……” 她的声音很轻,满是急切恳求,已是极力在控制。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