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邵同奚, 和二爷是好友, 自然知道二爷是什么样子的人。 可他们依旧敬服, 更无一丝敢违逆的心思。 这小姑娘胆子倒是大。她是二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二爷对她的执念几乎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光是他们这些外人都发觉了。 她现在跑了, 也不知道二爷到时候会如何…… 贺陵摸摸鼻子, 问道:“那你之后什么打算?” 柔兰声音轻轻的:“我不知道。” 贺陵也不再询问了,马车停下, 他挑开帘子正要和阿福说话, 还没来得及开口, 坐在外头的阿福便忽然震惊地叫出声:“邵公子?!” 只见不远处, 锦衣男子乘着马,在马车面前拉住缰绳。身后也跟着一个同样驾马的小厮。 邵同奚调转了马头,冲着贺陵笑, 神采飞扬道:“怎么样!贺陵,我比你晚过来都赶上你了, 你这可太慢了。” 贺陵动作顿了顿, 略微放下了帘子遮挡住柔兰,只岔开话题, “你驾马, 我乘马车,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快。” 但是邵同奚还是看见了车厢里一晃而过的白樱色裙摆。 那颜色云似的,一划而过, 令人惊艳。 “还没到临郡,你怎么在这里停了?”邵同奚好奇探头,笑道,“你车里……还带了人啊?” 贺陵:“关你什么事。” 邵同奚拉了两下缰绳,挑眉道:“祝三小姐最近还心心念念着你呢,你居然在外面寻其他女子?” 贺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方才有没有看见官兵?” “官兵?看见了,”邵同奚点点头,继续问,“临郡出了什么事吗,还是丢了什么,我看那些官兵像是在找什么人。” 阿福欲言又止,看看贺陵,又看看邵同奚。 贺陵这才沉声道:“是二爷的意思。” “啊?” 邵同奚迟疑睁眼,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二爷身边的那个小丫鬟丢了。”贺陵轻描淡写说完,便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邵同奚也不蠢,联想到来龙去脉,登时目露震惊。 “你,这马车里……”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邵同奚翻身跃下马,几步走到马车下,一把拉开了车帘。 等到看见车厢里的另一道纤细柔软的身影,他立即便傻眼了,“小丫鬟,你怎么在这里?” 贺陵道:“她要去东溪。” 邵同奚脸上震惊之色还未散去,沉默半晌,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整个人如被雷劈—— 这小姑娘要逃。 还从二爷身边逃了??? 所以二爷现在,居然已经到了大动干戈发兵搜寻的地步??? 天。 “行了,别挡路了,你先去临郡吧,我把她安置好再来。”贺陵皱眉,示意他先离开。 “等等!”邵同奚电光火石间改了主意,“我不去了!” “小丫鬟,反正你也要去东溪,跟我走吧。”邵同奚目光灼灼地看向柔兰。 柔兰一怔,看着邵同奚立即亮起的眼睛,手抓着窗台,往后退了下,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浮起惶惶。 贺陵匪夷所思地看着邵同奚,扬声道:“你疯了吗?她是二爷的人,二爷如今已经发兵在找她了,你还要带她走?”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他们都知道二爷是什么样的人。 二爷温润随和,确实没有错。他对于可有可无的东西,即便是旁人极看重的银钱,不在乎便是不在乎,无所谓花费多少,也无所谓拥有多少。 这在从商的行业里,是极端的少见。 哪有商贾不看重钱的? 可二爷偏偏就是这样。 与他们这些即便再如何清高,也仍是会注重银钱的人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 可同样的,他也极端。 极端的偏执,极端的掌控欲,对于想要的东西,他是会不择手段倾尽全力拿到手的。 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处于高位,合该掌控一切。 所以,纵然二爷当他们是好友,他们也不敢随意开玩笑,都打从心底里敬畏,说的话都要斟酌三分。 最重要的是——二爷若是认定了什么,那便是没找到誓不罢休。他方才不说,只不过是不想让这姑娘害怕。 但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掺和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