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淳说着,一边回头看。只是这一转头,却恰好对上了柔兰的视线,布淳僵住,霎时傻眼了。 “柔、柔兰……” 柔兰没说什么,垂着眼迈出门槛。 布淳追过来道:“柔兰你别放在心上,她们……” “布淳你还解释什么……回来!” “倒是长的真好看,怎么就想不开从二爷身边跑了呢。” “真是不惜福。” 邵同奚正好从另一侧过来,见春霖和采禾站在门外,布淳的脸色莫测,不由纳闷问:“怎么回事?柔兰呢,在里面吗?” 春霖换了副神情,挽住他的手:“少爷回来怎么都不通知我们。” 邵同奚推开她,看向布淳,布淳觑了眼春霖和采禾,这才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经过说了。 邵同奚越听脸色越黑,“她可是二爷的人,你们也敢这样说她?” 春霖道:“她不是逃了吗?这样不识好歹的女子,少爷为何还要这般照顾她。” 旁边的采禾看着邵同奚的脸色,知道不好,赶紧拉了拉春霖的衣袖,道:“春霖姐姐,可她始终都是二爷的人啊,只要二爷一日没有放她走,她就都是二爷的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这句话令所有人沉默。 同时也警醒了邵同奚。邵同奚反应过来,脸色更糟了,拧眉对布淳道:“柔兰呢?去哪了,赶紧把她找回来。” 布淳连忙点头,“是。” 另一边的白墙后,白樱色的纤薄身影靠着墙,慢慢蹲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双剔透,黑白分明的瞳仁低垂着。 方才那句话,她听到了。 她现在心绪极乱,耳边时而响起那些话语,一会儿却又是二爷的声音。 “只要二爷一日没有放她走,她就都是二爷的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二爷那样待她,她居然从二爷身边跑了?” “不识好歹……” “永州谁不想进祝府,在二爷身边伺候?” 如今已是十一月,夜里风凉。 害怕与恐惧之下,柔兰便觉得更冷,鼻子微红,低垂的眼底浮起水光,像是极畏寒似的,身子轻颤着,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旁人并不理解,她为何要跑。 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外人眼里看来如何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实则是什么样的人。 她要离开。 如今是因为邵同奚有求于自己,只要事情解决了,她就走。 离开永州。 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如今只要想到与那人有关的一切事情,就能让她的防线悉数溃败。 邵同奚带着布淳和管家四处找,终于在这处角落找到了蹲在墙边的身影。 “小丫鬟,我让厨房做了点吃的,你吃点?”邵同奚试探地开口。 因为角落的光线昏暗,所以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见她蜷缩在角落。 柔兰咬住唇,勉强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她抹了把脸,摇摇头站起来,声音很轻,“我去帮忙煎药。” 说着便迈步越过他离开了。 管家一时间吓到,忙追过去,“姑娘使不得,这种事情让底下人来就行……”声音愈来愈远。 邵同奚看着那道纤薄身影,琢磨道:“你说她心里是不是还有二爷?” 布淳立即点头,“肯定啊,您看不出来吗?别说是她了,就是寻常一个女子见了二爷,心也早在二爷身上了,她肯定舍不得走的。” 邵同奚扯起眉毛,斜睨布淳,“那她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要跑? 没料到这个问题,布淳登时一噎,一贯能说会道的人,竟也是哑口无言。 是啊…… 二爷那样的人,在永州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为什么要跑? * 临郡。 宅子里灯火明亮,下人们穿梭在堂前。 贺陵见晚膳备得差不多了,走出庭院,见那道墨竹色的身影依旧站在庭院里,正要过去。 此时,外面忽有士兵进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