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好漂亮!”小满爱惜地摸了摸兔子面具,又看看她手上另一个,“姑娘,你同我的是一个式样的!” 柔兰轻声道:“喜欢就好。我们回去吧。” 小满应声跟上她,走几步又道:“姑娘,那个莺娘子不知道是哪里人,你别同她多来往,钱婆婆说外面的人都很危险的。” 柔兰抱着面具,不知在想什么,闻言眨了下眼:“为什么?” 小满四处看了看,低声说:“外头说这个莺娘子亲人都没啦,就剩她一个,在登福酒楼卖唱为生,大家都不喜欢她。整日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还听说她有个姐姐,但也已经死了。” “那……我下回也给她带个面具吧。”· 小满不能理解地“啊”了一声。 她看过去,四周明亮的光亮下,小姑娘蜷长的羽睫垂着,葱白指尖摸过兔子面具上的绒毛,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 一晃时间过去几日。 听说外头这段时间不大太平,庆王手下的兵前些日子挨家挨户搜查,隔几日居然又重返回来搜了一遍,惹得百姓怨声载道,话里话外都在埋怨。 不知是民声传到了庆王的耳朵里,还是有其他人干预,这几日安宁了些。 东溪的人陆续都开始准备这场灯节,又是年末又是寒冬,这样热闹的事情自然让人高兴。 这几日柔兰都未曾出门。 她知道自己如今身份危险,这段时间又是多事之秋,她便安安分分待着。 钱婆婆嫌她太瘦,换着花样给她炖好吃的,小姑娘拒绝不了便只能接着,偶尔真吃不下了,便悄悄把炖盅塞给小满。结果没过一段时间,她没养胖,小满就先胖了。 不过好歹养了一阵,小姑娘比从前纤瘦的模样漂亮不少,更显娇丽。 这些日子,姚云荼也派人给宅子送了信。 信中说,顾忱近日都好,让她不要担心。 只是…… 姚云荼在信的末尾提了一句,她尽力想无视,当作没看见,可纵然把信收起,那句话仍是不时浮现在她眼前,让她心里忍不住地揪起。 姚云荼说—— 二爷最近不好。 只有短短几个字,没有详细描述具体情况。 可柔兰一眼扫过时,怔然地坐了很久。 她其实知道二爷该是不大好。 但是她一直刻意不去想起他,怕自己难受。 可姚云荼的信寄来,她才发觉了自己没放下过。 她从祝家离开之前,二爷就很忙,每日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携了一身清冷寒意。 她有时候睡着了,睡梦中被他翻出来亲吻,都忍不住推他。 他穿的缎衣本就冰凉,更别说带着外头的寒意,每次都冻得她发颤,一面迎着炽热,一面又感受寒冷。 她离开之前,他时常抽不开身,陪她的时间也少,夜里有时要处理事情,很晚才睡下,没睡多久天色便破晓,又要起身。 他也没说一句,无声起来,只临走时替睡得乱七八糟的她把被褥盖上。 她知道最近应该到了关键的时候—— 虽然不清楚二爷要经手什么事情,但总归是涉及太子与庆王之间的两党之争,至关重要,而最近应该是紧要关头。 如今她离开了…… 柔兰蹙起眉,心里乱乱的。 她不欲再多想,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卧房外头,小满的声音忽然拔高传进耳朵里:“怎么是你啊?” 话音落下,另一道妩媚的女声笑了起来:“我怎么不能来,你家姑娘呢,这个时辰了,她难不成还在睡觉吧。” 柔兰认出这个声音,将信件收好压在枕头底下,起身跑了出去。 堂厅里。 小满双手叉腰,又是畏惧又是愤怒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女人,“你你不能坐这儿!” 玉莺懒懒掀起眼皮,“不都是椅子,怎么不能坐了。” 小满被气到了:“你……” 见到柔兰走出来,玉莺才挑眉,“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赖床呢。” “莺娘子过来给我唱曲儿的吗?”柔兰弯起眼,过去沏了壶茶,给她倒了一杯。 “这才像话么。”玉莺接过茶,睨了小满一眼,小满登时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钱婆婆从外头拎着一把菜进来,看见玉莺,很快明白了什么,和蔼笑着说:“莺娘子来了,今日中午留下吃顿便饭吧,老婆子做菜的手艺虽然不怎么样,但也还行。” 玉莺妩媚笑容不变,态度却恭敬了些,点头笑道:“好。” 小满见状,才收敛了神情,轻哼了声,跟着钱婆婆去厨房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