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啊,”裴观烛咧开嘴笑了,森白的牙齿一磕一碰,“夜里雨大,我说屋里人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回来了,今夜便由我守着她,那几个和尚便回去了。” “也幸好他们回去了,”裴观烛坐到夏蒹身边,弯下腰自床榻边举起一把扔在地上的斧头,黑夜中斧刃雪亮,锋芒逼人。 “不然三个人的尸首,我还真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藏。” 他说这话的时候,举着斧头的手晃晃悠悠,像是拿不稳,可偏偏他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恐惧。 裴观烛是故意的。 他明白怎么样才能让人感到恐惧,怎么样才能让人加深恐惧,他喜欢看着他人恐惧的脸找乐,所以夏蒹知道在这种情况,她如果求饶只会正中裴观烛下怀。 要找破绽,要找一个能作为缓兵之计的方法,不能慌,不能慌,她绝对不能慌,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夏蒹死死抿着唇,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冰凉的手染着檀香味,胡乱地擦了擦她面上水痕。 夏蒹垂着头,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声音放得低且沉。 “你这次怎么哭都没用了哦。” 夏蒹脑海飞速运转,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崩溃,闻言颤颤转过头,就见裴观烛扯着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二人对视间,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夏蒹吓了一跳,是裴观烛扔了自己手上的那只斧头站起了身。 夏蒹瞪起眼,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那双手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的话,我只想用手将你杀死呢。” 少年趴到她身子上方,长发落了满身,如幕帘将夏蒹遮蔽其中,手上渐渐收力。 “虽然杀了你有点可惜,但是你总是说谎话,总是说谎话,说什么要当我的侍卫,摆出一副站在我这边的姿态,其实暗地里欺骗我还和那个贱女人站在一边蒙骗我。” “欺骗我,说谎话骗我,肯定是在心里想一些欺负我的坏主意吧?看到我被骗所以装睡都忍不住笑出来,你们这群人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唔!”夏蒹喘不过气来,耳边嗡鸣作响,脚下无意识踢打着锦被,“不……是……我……不是,我……是你!” “什么?”裴观烛睁大眼睛凑近她,“你说,是我?” “对!”夏蒹拼命点头,“不……是,我……是你的!” 勒在脖颈间巨大的力气陡然一松,夏蒹赶紧捂住脖子坐起身要跟他解释,却没想起身太猛,身子又吓软了,直接将跨在她身子两侧的裴观烛给拥了下去。 “哎——!” 墨发交织,层层衣衫重叠,没有出现什么肥皂剧狗血八集定律,夏蒹因方才掉下床时张口惊呼一声,牙齿直接磕上了裴观烛的右嘴角,咬出了两道冒着血丝儿的牙印儿。 夏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慌忙想起身,却被身下人攥住胳膊,重新拉了回去。 少年阴森,却带着几分怔愣的声音自身下传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夏蒹看着裴观烛苍白皮肤上两道鲜红牙印,简直恨不得大哭一场,“我也没想到,我真不是——” “你这是在色诱我吗。” 故意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躺在她身下的裴观烛撑起上身,墨发散落满身,红衣领口松散,露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