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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配绑定之后 第18节


家用的东西,偏偏数量还都是十八。

    夏蒹只记得以前曾听家里老人说过有不能乱拜的阴庙,她印象里好像五妃庙和姑娘庙这类阴庙,才会供奉些女儿用的胭脂水粉,陈夫人莫非是在自家客堂请了个姑娘庙不成?!

    夏蒹登时被这怪异的猜想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可陈夫人接下来的话,却将她方才的猜想尽数打破。

    第20章 冰凉指尖

    “罪女陈氏,将以上供奉给无辜的白家女白怜莺,只求怜莺,放我与我两个儿子,与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条生路,罪女陈氏,愿从此供奉白家女,直至老无所无,与世长辞,千错万错皆不是罪女陈氏一人之过,都是那个畜生,是那个畜生一个人的罪!只求惨死的白家女,放过无辜的我们一家,要找便去找真正害了你命的那个畜生!”

    女人的声音从颤抖微弱,到尖声喊叫,夏蒹一颤,听到屏风外传来“吱呀”一声。

    “啊——!”

    正虔心念叨的陈夫人被这冷不丁一声吓得几乎三魂丢了七魄,直到人走至跟前才怔怔缓过神。

    “母亲,”少年声音清冷如雪中雨,“镜奴来了。”

    夏蒹往下探头的动作僵住,眼眶不受控制瞪大。

    只听声音,她就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对方那张脸。

    肯定又是跟往常一样,弯起唇角,笑的温柔又虚假。

    怎么会是裴观烛?

    裴观烛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了,”女人声音打着颤,站起身来腾出位置,“还是跟从前一样,一步都不能差。”

    “嗯。”裴观烛笑着跪坐到蒲团上,看着前方被各种贡品垒满的供桌,和明亮烛火辉映的牌位,漆黑眸底蕴着一抹讥讽,却在扫过某样贡品时蓦地顿住。

    迟迟没见裴观烛动作,陈夫人心急如火浇,就见他忽然自蒲团上起身,走到供桌前。

    “这些口脂,”

    少年声音温柔,回头问,“都是什么颜色的?”

    他这话结合此情此景,简直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是躲在屏风后的夏蒹却想起些什么。

    陈夫人眉心渐渐拧起一个大疙瘩,“什么?”

    “罢了,我自己看吧。”

    裴观烛好心情的哼起小曲,将贡台上一沓口脂一盒又一盒打开。

    陈夫人似遭雷劈,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拦,目光落到供着的牌位上,又忽然嘴角诡异一勾止了步子。

    “镜奴若是想要,便把贡台上的东西都拿走吧。”

    “我要这些做何用?”裴观烛回过头,神情奇怪,“我平日里又没有穿女装扮女人的癖好。”

    陈夫人一噎,不再说什么。

    裴观烛指尖拾起一盒口脂,青石罐身,拿在手里颇有些重量,里面的膏体颜色猩红浓重,如凝固的血块。

    “唔。”

    口脂瓶口对着明亮烛火,映出血一般的猩红,是他在找的颜色,可他看着这抹猩红,却蹙起眉来。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颜色吗,颜色,好像不对。”

    裴观烛呐呐,视线定定落在那盒口脂上,漆黑瞳子被烛火映照好似深井中水面晃动,“女人,难道不是只会涂一种颜色的口脂吗?”

    可是他记得,他曾亲眼见过夏蒹涂其他色的口脂。

    她好像总是和别的女人不太像,就连涂得口脂颜色都不同。

    血一般猩红色的口脂被裴观烛搁回原处,他揭开一盒又一盒盖子,在最后一行,开出最后一盒牡丹花粉色。

    青石小罐被他拿到手里,比手掌温度还要冰凉,牌位矗立在眼前,裴观烛面上笑眯眯地就拿了人家的贡品,一声不吭重新跪坐到蒲团上。

    陈夫人咬紧抹的猩红的唇,看着少年背影的目光既兴奋又恐惧。

    “罪人裴观烛,来此向因我而死的白家女白怜莺请罪,”裴观烛跪坐于蒲团之上,却显得十分闲散,右手甚至还把玩着掌心里的青石小罐,“只愿无辜的白家女放过我母陈氏,一切缘由,皆是罪人裴观烛一人之罪。”

    “好了母亲,我说完了。”裴观烛笑着回过头。

    “嗯,去上香罢。”陈夫人松口,猩红的嘴唇咬出几个难看的牙印。

    裴观烛视线稍顿,自打进了这屋头一次皱起了眉。

    啧,真难看。

    他当时怎会给她涂这么个丑颜色?

    听着屏风外传来衣料摩擦声,接着是木履磕地,夏蒹捂紧嘴,心中惊愕似山崩地裂。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夏蒹甚至都隐隐有些后悔过来了。

    这个仪式根本就是以供奉为由,要求怜莺去找真正害死了她的仇人,放过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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