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头,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面前的笼子,“所以,我方才有些回不过神呢,夏蒹没有怪我吧?” “没有。” “真的吗?明明夏蒹这样害怕,夏蒹是怕自己孤身一人被留在这里吧?如果是的话那么我犯了错,我被它吸引住了,吸引住了便看不到夏蒹了,所以夏蒹可以怪我。” “可以怪你?”她觉得不对劲极了,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什么意思?” “因为夏蒹和我,是要紧紧相连的,”他苍白的指头指向自己,“但我方才被吸引了注意,想了不该想的,我方才一瞬之间的想法会离开夏蒹,所以夏蒹可以怪我。” 夏蒹紧紧皱起眉,正要张口,听见脚步声转头便见苏循年换了酒杯回来,视线与她对上时还暧昧的笑了笑,“裴兄既喝不了酒,便喝杯茶吧。” 杯盏再度送到裴观烛眼前。 裴观烛面上没什么表情,苍白指尖接过,杯口抵唇,温缓浅慢的将杯中茶液抿进口中咽下。 “裴兄方才说之前家中也曾有过这样的笼子,可是在金陵的家中么?” “是啊。”他点了下头,紧紧牵着夏蒹的手,哪怕苏循年再怎么看,他也没有松开。 “这倒是让我想起件有趣的事儿来,”苏循年笑起来,“我许久之前曾听闻,旧朝有帝昏庸,曾将美貌姬妾扒光了全身上下的衣裳,关进这样的笼中,供他观赏取乐,” “所以我倒是好奇起来,裴府的笼子,又是作何用处啊?” 夏蒹深深吸进一口气,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眼睛正要瞪过去,便听少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是用来关畜生的呢。” 夏蒹心都像是漏了一拍。 苏循年明显也没想到裴观烛会这样说,面上那令人不适的笑意都僵住了,“裴兄你是说……畜生?” “是啊,”裴观烛微微睁大眼,漆黑的瞳仁儿盯住他,“笼子嘛,当然是用来关畜生的,怎么?” “但我兄长——”苏循年看着裴观烛的眼睛,渐渐没了声音,眉心一下拧起,又立刻松开,笑容依旧,“原是如此,也是,笼子当然只会用来关畜生。” “对呀。” 苏循年盯着裴观烛看了一两秒,转过头面对夏蒹,“夏姑娘肯定饿了,裴兄先带夏姑娘来一起吃饭吧?” “好啊。”裴观烛点了两下头,牵着夏蒹的手和苏循年一起来到院中摆的席面,一顿饭吃的并不算愉快,哪怕满座人一直在调热气氛,夏蒹按照往常给裴观烛夹菜跟糕点,都会吃一些再给他,苏循年的视线总是时不时的落到他们二人身上,每次夏蒹抬起头,他便会一躲不躲的,用眼睛对她笑。 夏蒹深深吸进一口气,眼看终于将饭菜吃完,脚腕忽然被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打了下。 她皱眉垂眼往下,视线蓦的顿住。 一个用纸条卷着的石子静悄悄倒在她脚腕旁边。 “怎么了?”裴观烛的声音响在耳畔。 夏蒹抬起头,脚后跟一勾,自然弯下腰将石子抓进手中掖进绣鞋里,“无事,脚腕被蚂蚁咬了下。” “这样,”裴观烛点了下头,并未起疑,“蚂蚁可真令人讨厌。” “是啊。”夏蒹垂下头,视线隐晦转了一圈,与苏循年的对上,微微蹙了下眉。 肯定是他。 但他为何要用这样的方法和她说话? 夏蒹不理解,但直觉不想现在就将这件事告知裴观烛,她要看看这张纸条里有什么。 “我想先去如厕,咱们再回去。”夏蒹凑在裴观烛耳边道。 “去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