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只听咔嚓一声,书案脆脆地裂为两半。 我的个乖乖!这厮的腿功不弱呀!看来那锦衣男子身旁的两名壮汉皆非等闲之辈啊!倘若屋内的三个人联手,晓川能对付吗? 且见晓川单脚蝉立,一面压着外省人不能动弹,一面与壮汉周旋。突然,那男人飞身而起,竟是朝那锦衣男子去了。 所有人皆是一惊,留在锦衣男子身旁的壮汉大喝一声,双手像虎爪子似的劈向晓川。 晓川轻飘飘地朝后一躺,在空中一瞬间的停驻,就见虎爪子呼哧哧地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儿扫了开去。 我站在二楼的另一端,感觉到头发丝儿好像也随着那壮汉手上力道飘摆起来,不禁担心晓川的安危。 可我一转眼,那壮汉突然闷哼了一声!原来是晓川趁着他双臂尽出的空当儿,击中了他的双肋。 虎爪子不甘,正欲回击,就听锦衣男子轻喝道:慢! 虎爪子果然听话,与先前败北的两个一起退下守候。 娘的,难不成这个人要亲自动手? 我还一本正经地这么想着,却见晓川竟朝那男人单膝跪下了! 大人。晓川埋首喊道,语色之中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显得格外恭敬。 我彻底懵了!莫非,眼前这位连脸都不敢露的,便是处心积虑与武皇为敌的罪魁祸首? 是啊,我怎的早没猜到呢!这个人虽然自称是鹤先生的朋友,可鹤先生对他不仅十分的尊敬,而且言行无不以他为先,甚至有点儿仰慕的意思,可想在鹤先生这儿,这位远不止朋友这般简单。 我下意识地看看鹤先生,发现他的注意又被那锦衣男子吸引了过去,心头不免多了个念头。 大人何时入京?我听见晓川问。 我听他这么问,便猜到这大人一定长居京外,并且不会轻易入京。那么,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条毒蛇爬出洞穴呢?莫非仅仅是为了惩戒我? 呵,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叫我吃吃苦头这样的事,他的三名手下只要一个,便能让我吃不完兜着走,犯不着以身涉险(因为笑笑生造反,京城戒严)。 可事情远比我想的更复杂。 我就听大人不紧不慢地说:文渊,你终于来了。 唐文渊是个死人,是个被烙上朝廷钦犯罪有应得恶贯满盈等等记号的不可饶恕者。 唐文渊这三个字代表的不再是某个人,某个家族,而是代表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他可以被人们记在心里,但绝非能随意挂在嘴边。 但,这个名字不经意地再次充盈了我的耳朵,震得我脑子嗡嗡的响。 当大人喊出文渊这个名字时,晓川放松的肩膀微微僵硬了一下,以至于他并没有马上回话。 我在等你~很好,终归你还是回来了。大人正色道。 是。晓川埋头回答,语气显得颇为无奈。 不走了? 不走了。 你可还怪我? 晓川抬头看了看大人,好一会儿才答道:我不喜欢被骗。 大人笑道:兵不厌诈,你应该明白。 听到这儿,我大概猜出些端倪。 数日前在淮汀阁我明明听到晓川说要将起事的日子提早,说明那男人以为大人的兵力已经混入了各方军队,谁知半路上遇着我这不懂事儿的搅局,密告朝庭京城藏有反军,又激慨的写了封信给晓川承认了这件事,将大人投石问路的计谋暴露无遗,使得晓川与大人之间出现了裂隙。 所以,在大婚前,晓川离开了,至于他是否真的想要离开,又打算去哪儿,我那会儿无从得知。 不论如何,我会留下。晓川坚决道。 很好。大人说,萳笙的谋略,加上你的身手,何愁大事不成! 听罢,我就看了看那三个武夫,只见三个人不约而同显露出轻蔑的样子,一副老子约好了试你小子身手,不是打不过你的酸样。 回去吧,花音在等你。鹤先生说。 我心思一动,不由得有些沮丧。 可晓川也不理会那教书先生,站直了,转身朝我这儿踱了过来。 我见他一副英雄肝胆,脸上止不住的火烧,惊慌失措间,像根木头似的杵那儿动也不动。 这回,没有人再拦下他。那男人停在我身前,定眸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抓过我一只手就向楼道口走。 我被他拉着走了数步,就听身后有人阻喝。 晓川驻足,却不回头,嘴里淡淡地说:我要带他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