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腿。 他道:“谢兄,我看错你了。” 然后,陈意白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里。 谢长明不理会他。 他不是想抱大腿,本来也不想和盛流玉再产生交集,但看到盛流玉抱着书,站在后面,不知何去何从,就像是看到一只无枝可依的小鸟。 可能是养了十多年的鸟,谢长明对有灵智的鸟到底有些不同。如果盛流玉本体是一只猫、一只兔子,或是狐狸,谢长明都不会捏这个隐身的印结,人为造出一根能让小长明鸟依靠的树枝。 他希望自己的鸟待在外面,也能有枝可依,有人可以温和地对待它,在自己没有找到它之前可以平安地长大。 一朵花终究玩不出什么花样,到了下半堂课上课的时候,盛流玉又振作起精神,做出想要听课的样子。 终究是徒劳无功。 谢长明看了他一会儿。半堂课,他一个字没听,带来的书翻了三页。 过了片刻,他拿出一枚玉石和一把刻刀,熟练地在光滑的玉石表面雕刻起来。 这是记录声音的阵法。这种阵法不难学,却需要方圆一丈的地方绘制,所以并不实用。 恰巧的是,谢长明很擅长缩小绘制的范围。 三年间,谢长明在夷洲的山川大地上丢满了刻录了阵法的玉石,怕太大了容易被凡人发现,到时候引起关注,被捡回去,他只能尽力缩小阵法的范围,刻在玉石上,丢在山上,用树叶遮掩。 举一反三,别的阵法如何缩录也不太难。 谢长明还未将记录声音的阵法刻完,一旁的盛流玉已经再次放弃听课,重新拨弄起了那朵玩腻了的花。 他没有再变出花枝,而是将花捧在掌心,往自己的耳边凑。 谢长明很清楚地看到那朵重瓣红梅缓慢地、重复地开合。 这也是幻术,也是以假乱真,不过骗的不是人眼,而是那朵红梅。 骗它还在枝头,骗它日落月升,骗它盛放。 盛流玉偏着头,下巴微微扬着,长发倾泻在一边,露出雪白的脖颈,耳边是那朵红梅,很认真地听着什么。 就像是,就像是在听那朵花开的声音。 谢长明莫名地想。 过了片刻,盛流玉放下花,偷偷地、小声地叹了口气,像是很怕被别人听见。 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了。 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幼崽,无事可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不怎么吵闹。 谢小七也是这样。 谢长明若是做些什么不方便带它的事,单独出门,将它关在家里,它也不是不能一只鸟待着。但只要谢长明一回来,它就立刻活蹦乱跳,闹得天翻地覆。 幼崽是需要陪的,鸟是需要逗的。 谢长明这样想着,重新拿起珠串,戴在手腕上,他没有解除身上的法术,但以盛流玉敏锐的观察能力,筑基期的法术应当是瞒不过他。 果然,谢长明一戴上珠串,盛流玉骤然扭过头,往谢长明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身体往外一跳,本能地远离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没有站起来,但掌心里的花已经被揉碎了,幻化成了一枚枚闪着寒光的叶子刀,卡在指间,蓄势待发。 玩具变成了武器。 谢长明一怔,他忘记了,鸟是很胆小的动物。 小长明鸟被吓到了。 也许他做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