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腼腆一笑:“是世子告诉小僧的,还专门告诉我,在瀑布的方向。” “世子!难道...” 绿枝下意识看向姜知柳,见她黛眉微蹙,似是在沉思。 回屋后,陆行云正坐在椅子上冥想,听到声音,双眸缓缓睁开:“回来了。” “嗯。” 姜知柳扫了他一眼,径直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用饭。若是以前,她必定会等他一起,可今天她没有。 陆行云凝了凝,走到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些竹笋给她。扫了一眼,却不理会。 陆行云也不生气,又另外夹了些别的菜给她,这才开始用饭。 只直到用完,姜知柳都不曾碰他夹的菜。他无声地叹了叹,拿了本佛经,在旁边看。 朝他瞥了瞥,姜知柳走到榻上坐下,随意翻了翻佛经,就开始打哈欠:“世子,这边的床斋,我又受了伤,你晚上还是去旁的地方睡吧。” “...也好。” 陆行云微微一凝,拿起佛经出去了。 外间,绿枝见他走了,皱着小脸走了进来:“小姐,你不过随口说说,世子还当真走了!” “谁说我随口说说的。” 瞥了她一眼,姜知柳扔下佛经,和衣躺下。绿枝吐了吐舌头,溜回外间守着。 翌日,当绿枝打了清水进来时,却发现姜知柳眼圈微青,神情疲惫,似是没睡好。看她这副模样,绿枝别提多心疼了。 她家姑娘心性洒脱,纵然遇到些不愉快,也从不影响睡眠,可现下却... 她叹了叹,放下木盆,服侍姜知柳洗漱,等装扮整齐了,神色才好了些。 二人出去时,陆行云已经在那等着了,看着他精神矍铄的样子,绿枝怒气更甚,偷偷瞪了他一眼。 “去大殿吧。” 陆行云看向姜知柳,并把手伸向她。姜知柳点点头,却扶着绿枝的手走了。望着她窈窕的身影,他无奈地摇摇头,举步跟上。 到了主殿,二人在佛前拜礼祷告,态度虔诚,一套流程下来也花了小半个时辰,最后还捐了一大笔香油钱。 下山后,侯府已派了新的马车在这候着。 看到马车,姜知柳忽然想起昨天的事,问道:“你可知谁刺杀的你?还有那马,怎会好端端发狂?” 双眸一狭,陆行云望向京城:“你可还记得兖州的事?” “兖州?难道是骠骑...” “嗯。” 闻言,姜知柳黛眉一蹙,目中露出担忧:“不止他对不对?这些年你得罪了不少权贵,一定有许多人想要你的命。” 陆行云挑了挑唇,云淡风轻:“不错,早在我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料到了。” “那你就不怕吗?” “自然是怕的,可这件事终归是要有人来做的。” 他看向她,乌黑的眸子闪着沉静的光芒,坚定明亮。 姜知柳抿着唇,眸底泛过阵阵暗涌,嘴唇颤了颤,却没吐出半个字。陆行云薄唇一扬,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我命硬的很,了空大师给我算过,说我会长命百岁。” “而且...” “嗯?” 他看着她,眸光渐深:“你也在我身边,我相信,只要你在,我死不了。”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 感受着他的体温与触碰,姜知柳身子一僵,下意识退了退。 “你不是不喜欢我习武吗?” “我...”陆行云喉咙一滞,手不自然地垂落。 “还有世子,没有谁能一直保护谁。”她咬着唇,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你说得对。”陆行云手一紧,神情莫名。 片刻后,二人登上马车。姜知柳不想说话,便靠着车厢假寐。 “方才你许了什么愿?”静默了一会儿,耳畔传来陆行云的声音。 她睁开眼眸,见他静静地凝着自己。 “没什么,无非是父母康健、家人和乐。” “哦。”他应了一声,眼皮微垂。 “那你呢?” 凝了凝,陆行云淡淡扬唇:“一是海清河晏,百姓康泰,二是祖母和祖母长命百岁,三是...”他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深意。 “三是什么?”姜知柳往前一倾,目中露出好奇。 “和你差不多。” “哦。”姜知柳往后一靠,兴致缺缺。 空气再度沉寂下来,二人都不再言语。 摇晃了许久,终于回府,拜见过老侯爷和老夫人后,他们这才回瀚海苑。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