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烨儿,双眼通红,神色焦急。 他瞳孔一缩,立即奔过去,把烨儿抢过来。 “跟我走!” 记挂烨儿的安慰,姜知柳顾不得之前的恩怨,跟着他跑到后院,上了马车。 “哒哒哒!” 死寂黑暗的街头,陆行云扬鞭疾驰,马车跑得飞快。透过飞扬的车帘,姜知柳望着烛光下他瘦削笔挺的身影,眸中泛起些许复杂。 片刻后,马车停到一座宅邸前,陆行云匆匆敲开大门,守门人揉着眼睛,满脸怨怼,知道他的身份后立即卑躬屈膝,领着他进去了。 片刻后,一位中年男子跑了过来,一边系扣子,一边打哈欠。 陆行云连忙迎上去,拱手道:“李太医,深夜叨扰,实在过意不去,只犬子发热了,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无妨,无妨,治病要紧。” 李太医摆摆手,立即查看烨儿的情况,片刻后,凝重道:“小公子是风邪入体,这才起了热症,需得立即扎针用药,耽搁不得。” 见此情形,姜知柳脸上一白,忽然跪下:“李太医,烨儿才半岁,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世子妃言重了,救人治病是下官的职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李太医立即扶起她,一旁陆行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李太医是太医院最资深的大夫,烨儿会没事的。” “嗯。” 心下稍定,姜知柳抱着烨儿进了内室,由李太医施针治病。只烨儿病势汹汹,虽退了热,不到一个时辰,又烧了起来。 看着他红彤彤的小脸,姜知柳心疼的直掉泪,不停地用温水擦拭他的身子退热,陆行云看在眼里,也红了眼眶,只能帮她端水倒水,搂着她的肩膀安慰。 这般折腾到早上,老侯爷和老夫人也过来了,见烨儿如此,也心疼不已。 到了下午,烨儿的病总算稳了些,他们这才回府,可刚回府又烧起来了,陆家只好又去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 一番用药,总算好点了。 忽然,小厮传话,说御前太监前来传御旨意。陆行云眉头一跳,心里涌出不详的预感。 御旨事关重大,陆家众人都到了前厅,包括姜知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刑部尚书陆行云奉命南行调查贪墨一案,然卿滞留京城,玩忽职守,枉顾朕之恩旨,是为不忠。念卿素日劳苦功高、兢兢业业,故网开一面,敕令尔立即南行,不得有误!” 拳头一紧,陆行云蹙着剑眉,迟迟不接旨。 “快接呀!”老侯爷连忙督促,不料陆行云眸光一锐,忽然俯身拜倒:“微臣陆行云,谢陛下隆恩。只犬子病重,微臣身为人父,需留下来照看他,贪墨一案还请陛下另择贤臣,一应罪责,待犬子康愈,微臣自去殿前请罪!” 御前太监眉头一皱,面上难看极了。 老侯爷和老夫人也脸色大变,赶紧给他说好话,将他请到旁边喝茶。 一旁,姜知柳见他如此,倒怔了怔。 片刻后,老侯爷二人将他们拉到偏厅,刚进去,老侯爷就狠狠扇了陆行云一耳光。 “孽障,你难道不知道抗旨的后果吗?先你而去的两任钦差,都因为渎职不力,被贬到荒蛮之地,你这样做,不仅要被贬职,恐怕再难复起啊!” “孙儿知道。” 见他低着眉,神情坚决,老侯爷气的脸色酱紫,一口气喘不上差点晕过去。老夫人赶紧扶他坐下安抚,尔后望向姜知柳,神色凝重。 “知柳,我们都是作娘的,你的想法我很清楚。可此事关系整个陆家的荣辱,你得顾全大局,劝劝行云啊!” “祖母言重了。”姜知柳弯唇,朝陆行云望去,面上笑意浅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