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绝望压抑的哭声,像陷入绝境的孤狼被扼住咽喉,想哭却不能肆意的哭。 她当真是恨透了他啊! 那日她明明已经离开了,可她还是回来了,是他亲手把最后的机会扼断了,是他将她逼到绝路,是他,都是他! 他的手越攥越紧,鲜血从指缝里溢出,额上青筋爆起,豆大的泪水不断砸落。巨大的痛意在心口撕扯着,将他的心脏弄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喉中乍甜,喷了一大口血,飞溅的血滴染得到处都是,妖冶夺目。 身体像被抽空一般,他无力地倒在地上,那几样东西随着他的手掉在地上。 “叮!” 玉镯被摔成几段,发簪、头发都落在血水里,被血浸湿。 模糊的视线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近,停在他身前。 他扯了扯唇,伸出颤抖的手,眸中露出深深的希冀与恳求:“带我走,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那个和女主很像的女配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更不会和男主有牵扯,不会有替身梗。 申明:以后还是每天晚上八点更新哦。 第27章 逐渐癫狂 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女子神色淡漠:“你、不、配!” 说罢,从他身旁跨过去,陆行云眸中一痛,下意识去抓, 却抓了个空。 女子消失了。 他抬着的手一僵, 握成拳,颓然跌落。 苦涩的泪从眼角滑落, 他胸口似被寒冰封冻, 凌厉的冰锥将心房扎的千疮百孔。 原是他不配... 他缓缓闭上眼眸, 面容死寂灰败, 像是死了一般。 听到动静,书庭立即从外面跑进来,见他躺在那里,身上满是血迹,脸色大变。 “请太医,快请太医!” 李太医匆匆赶来时, 陆行云已被书庭安置在床上,老侯爷两人也在旁边守着。 见他脸色蜡白如纸, 眉头紧蹙, 纵然昏睡,也神情悲苦,李太医慨然一叹, 坐在旁边把脉。 “哎, 世子的疫症虽好了,可他心内郁结, 长此以往, 怕是要累成沉疴, 积重难返。” 老夫人眼眶一红,悲从中来:“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他怎么就不能好好活着!” “心病还须心药医,除非世子妃生还,否则别无他法...” “生还?怎么可能!大家亲眼看着知柳引火自焚,她的骨灰还在坟茔里埋着,如何能生还啊?” 她锤了锤桌子,泪珠滚滚直落,眼底充满了悲痛与无力。老侯爷握着她的手,也红了眼眶。 李太医看了看老两口,又看了看陆行云,无奈地摇摇头,开了药方,给他扎了针,这才离去。 陆行云这一病,又是半个月。 这日,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脑海里不停闪现往日的情形,心里越发酸楚,硬撑着爬起来,拂过屋内的每一件物品,她午睡的软榻、常用的团扇、梳妆台,以及他们曾用过的棋盘和棋子... 每拂过一件,胸口的刺刀就扎的更深,连指尖和头发丝都是痛的。 终于,他走到书桌前,眼前依稀浮现她以前在这看书习字的情形,眼底猩红,泪珠盈盈打转。 他坐在桌前,握住她常用的笔,手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余温。 心口传来一缕痛意,他又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拓拓书,满满当当。下面的抽屉,也是如此。 他愣住了,自姜知柳占用这个书桌后,他再未动过,根本不知道里面放了这么多书。 最上面的是一本《广物集》,扉页发黄,边角陈旧,似是经常翻看的。他随手打开,每一页都详细地写着批注,字迹粗劣笨拙,内容也大多有误。 他又拿起第二本、第三本,也是这般。 忽然,一篇《爱莲说》跃入眼帘,空白的地方写着一行小子:“为何世人爱牡丹富贵,爱莲花出尘,却不爱玫瑰?它当真艳俗吗?” 双手骤紧,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逐渐清晰。 那次她拿着《爱莲说》这样问过她,当时他只说了一句“艳而过俗”。 胸口似被针刺了,泛起细密的疼痛,滚烫的泪落她的批注上,晕成一团墨迹。 她那么喜欢玫瑰,可他却那样说... 他深吸了口气,将书籍按在胸口,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纷至沓来,似巨大的浪潮从四面裹挟而来,迫得他几乎窒息。 “行云,这句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我还有个公务要处理,你先等等。” “行云,你看我对这个诗文的看法对不对?” “你先放着,我等会再细看。” 一次又一次,她满怀期待而来,却失望而归,后来她渐渐就不来找他了,他也没放在心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