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此毒者唯我一人,你先下去吧。” 陆行云眸光一烁,就好像在无边地狱里看到了一线天光,喜得差点落下泪来。 “多谢多谢!” 陆行云连连磕了两个头,赶紧到屋外候着。 圆脸丫鬟朝他温然一笑:“公子不必担心,我家姑娘是当今天下用毒第一人,这世上没有她解不了的毒,你且安心再次候着。” 听她这样说,陆行云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绷紧的心弦稍微松了松,感激道:“多谢!” 屋内传来冷月娘不耐烦的声音:“阿缇,说什么废话!” 阿缇吐了吐舌头,忙关门进去,徒留陆行云一人在外候着。天上冷月如霜,将小楼映得朦朦胧胧。 陆行云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朝里张望,可门窗紧闭,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刀具瓶罐发出的响动,和间或响起的冷月娘清冷的声音。 沧月渐西,将斑驳树影拉到小楼上,遮住了他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扉依旧紧闭。 陆行云攥着拳头,手心里冷汗涔涔,整颗心就像是放在火上煎烤,心急如焚。 他几次想开口询问,但都忍住了。 当树影将整个小院吞噬的时候,门扉噶然打开,融融烛光中,冷月娘从里面走了出来,白皙的脸颊上冒着点点汗珠,在夜色中闪着晶莹的光芒。 “冷大夫,我夫人她...”陆行云忙凑过去,心悬在了嗓子眼。 “无碍了。”冷月娘淡淡睨着他,见男子眸光一亮,松了口气,又补充道:“她所种之毒已进入心脉,我虽全力施为,仍有部分余毒未清。” “余毒!”陆行云瞳孔一震,很是紧张。 “不用紧张,死不了,只三年后余毒入脑,会变成瞎子罢了。”她神色淡然,仿若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毕竟比起死亡,失明也并非那么不能接受。 陆行云却脸色陡变,转眸望向屋里兀自沉睡的女子,她睡颜沉静安详,丝毫不知道将面临的事情。 一想到这样意气风发的女子会变成瞎子,他胸口就像有利剑在反复地插着、割着,发出一阵阵痛意。 他弯膝再度跪在冷月娘面前,眼里满是恳求:“冷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有,以眼换眼。”冷月娘俯视着男子,面上似寒月笼霜没有一丝温度。 陆行云怔了怔,反而松了口气:“好,那就换我的吧。” 冷月娘双眸微动,眼里闪过一丝质疑:“当真?” “自然,反正我总是要死得,把眼睛给她,也算物尽其用了。” 烛光轻曳,映在男子从容沉静的面容上,衬的他的轮廓分外柔和。 冷月娘微微一恍,眼底的异样一闪而逝。 “好。” 她淡淡吐了一个字,转身进去,陆行云攥了攥拳头,深吸了口气,走到床畔坐下。 “多谢。” 他朝冷月娘看了看,尔后直视前方,神情庄重肃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冷月娘看了他一会儿,嘴角不自禁地扬了扬,尔后淡淡道:“把手伸出来。” “嗯?”他有些疑惑,不是要换眼吗? 冷月娘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觑了他一眼:“谁说要挖你眼睛了,是利用蛊虫,将余毒引到你体内。” 陆行云怔了怔,点点头,将手伸出来,朝姜知柳瞥了瞥。M.iYIgUo.nEt